看着炕角叠的整整齐齐的棉被,李秋凡心里一阵抽痛,就算知道青徽子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送师兄离开,但十几年的陪伴一夜之间就消失了,还是让他差点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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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咬牙,李秋凡强迫自己接受逍遥离开的事实,快步走到每天清晨修炼的地方,面朝初升朝阳,盘腿打坐。
“实力...才是揭开谜底的唯一手段!”
不远处起来撒尿的青徽子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翘起,这小家伙,在经历了此事之后,终于开始学着长大了啊,或许我也要离开了...
半个月后,六月五号,全国各地几乎都沉浸在同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平日里一言不合就撸袖子上鸡毛掸子的华夏父母,此时都不约而同将怒火埋在心里,满口答应下孩子的要求,好吃好喝,跟伺候皇帝一样,随处都能看到父慈子孝加油鼓劲的动人场景。
只因为这一天——是全国高考的日子。
十数年寒窗苦读,多少个日日夜夜,书山跋涉,学海沉浮,只为今朝鱼跃龙门,金榜题名!
李秋凡当然也是其中之一,李爱军跟翠芬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行头,特地借了邻居家一辆三马子,压过晨雾,驶向学校。
青徽子坐在李家门口的木桩子上吧唧吧唧抽完最后一口烟,捂着胸口剧烈咳嗽了好几下,感觉能把肺都咳出来,缓了缓气,随手丢下一张纸,头也不回地背起行囊,自北而去。
……
考完试回到家的李秋凡发现青徽子没在家,直等到晚上,他还是没回来,不由有点担心,这老东西,平时可从没这么晚还在外边浪过啊,难不成是掉沟里摔死了?
“咳咳咳……”
一节火车上,正在给一个靓丽妹子看手相的青徽子突然打了俩喷嚏,谁特么咒我呢!
“小凡,仙长...好像走了。”
“啥?!他还真死了?”李秋凡吓了一大跳,瞪大眼睛看着悲伤的母亲吼道。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是离开了!这是给你的信!”
“妈你吓死我了...”李秋凡长出了一口气,接过皱巴巴的‘信’,一看,张口就问候起青徽子的家谱!
这封所谓的信,居然是写在从《金瓶梅》上撕下来的一页纸上!而且映入眼帘的居然是里头最刺激的一节,绝对是故意的...
李秋凡面红耳赤地打开,看到上面‘龙飞凤舞’‘狗爬猫抓’的亲切字体,就知道这绝对是青徽子亲笔所写,这种风格,是个人绝对模仿不来!
强忍着恶心李秋凡读了起来:“秋凡我徒,在你看到此信的时候,为师恐怕已经走的很远了,你也别惦记我,我呢,就给你留三句话,你务必时刻谨记,否则将有大难临头!第一,你手臂上的东西至关重要,甚至牵扯到三界安危,哪怕是死都不许你将其打开,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你身怀此物!”
“靠!这鬼东西我也得打得开才行啊!”李秋凡看着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如同木乃伊一般的左手唾沫飞溅,自他入门以后,这层布条就一直缠在手臂上,就连指头都没有露出来一点,不论吃饭睡觉洗澡拉屎擦屁股,都没取开过一回,不是不想取,而是这布条好像含有一种异常强大的封印能量,以他目前的道行,边都不沾。
接着往下看:“第二,逍遥的事,以你现在的实力不许打探,要是有人问起,你只管把他当成昆仑叛徒,大骂就是,倘若有自称仙盟之人来找茬,往死里弄,弄不过就跑,跑不了就提老子的名号,就算他们宰了你,我也会为你报仇的,你要是泉下有知,也能安心投胎了。”
“卧槽,这尼玛还算是个人?!”
李秋凡牙齿咬的咯咯响,要青徽子此刻在他面前,哪怕打不过他也得拍两砖头到他那小蒜头上。
呼……深呼吸,深呼吸,那老货就是这样子,习惯了习惯了……强行压住撕掉这两张破纸的冲动,安慰着自己,还是翻到了第二页,因为第一页末尾,青徽子写着,第三条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还点了十个感叹号。
不知为何,李秋凡感觉有点紧张,他小心翼翼地翻到第二页,看了一遍,像被雷劈了样愣住,几秒钟后,他猛地丢掉信纸,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连滚带爬地跑向牛棚。
片刻后,一声凄惨的大叫传来,“啊!!!老子攒了十年的私房钱!青徽子你个老杂毛!!!”
画面一转,信纸这才落地,只见上面写到:“乖徒儿,为师囊中羞涩,你知道的,如今这社会,没钱可是寸步难行,所以你藏的那些钱,师傅先借用了,就当是你交的学费,以后要是发达了,记得往这张卡里打钱给我花啊!卡号是……”
“这特么可是老子省吃俭用,利用周末假期给人家搬砖当小工,上山挖草药卖的血汗钱啊!!!”
无比凄凉的怒骂惊的两头大黄牛躲的远远的……
微风轻摆,信纸滚了两圈,仿佛是在同情李秋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