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其他人也纷纷开始帮孙闵求情。
然而孙仲偖今日异常坚决,丝毫不理儿子和众人的求情,不容置喙道:“如果死在前线,也算为国捐躯!我孙家也有了一条忠勇之魂!”
“谁若敢再替他求情,就给我滚出孙府!”孙仲偖一双眼睛寒光四射,杀气四溢,一身官威犹如实质,令得所有人都赶紧闭嘴,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还有,明日我会公布孙家家训,约束所有孙府之人,谁敢触犯,必将重罚!”
说罢,孙仲偖一甩袖子,走向书房,开始制定孙家家训。
这一夜,对于孙府众人而言,注定是无眠的一晚,翌日清晨,孙仲偖眼中布满血丝,将所有人聚集起来,管家开始宣读家训内容,以及惩处的办法,条条框框念下来,涵盖了从孙仲偖自己,家眷以及下人家丁所有都在其中。
家训念完,孙府众人都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孙仲偖朗声道:“完了家训会张贴在醒目处,记不住就去抄下来,谁要是觉得我在开玩笑,可以以身试法!”
孙仲偖没有睡觉,在侍女的伺候洗了把脸,穿上官袍,龙行阔步,前往县衙,立马召集衙门中的官员衙役议事。
中午时分,一条条昌平县新规张贴而出,老百姓很快聚拢过来,读书人开始高声朗诵,然而老百姓却对这些新规嗤之以鼻,觉得是孙仲偖这个狗官又要找借口强征赋税,气压他们了。
因此非但没有起到什么好作用,反而惹来谩骂声一片。
孙仲偖远远看着这一幕,不禁感到阵阵脸红,自己这些年造的孽太多了啊!
大步流星走到人群中,那些谩骂声戛然而止,人群快速退至两旁,垂首弯腰,生怕惹的这位县太爷不高兴。
孙仲偖推开挡在身前的衙役,环顾人群道:“本官前些年,的确做了许多恶事,这我认,但自今日起,那些事再也不会出现了,你们若有冤情,大可与我说,我保证绝对会秉公执法!”
话落,人群依旧寂寂无声,孙仲偖暗暗叹了口气,忽然看到一个怯生生望着自己的小女孩,于是蹲下身子,和颜悦色道:“小娃娃,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啊?”
小女孩儿的爷爷赶紧抱着她跪下叩头告饶道:“孙大人,我这孙女还小,不懂规矩,冲撞了大人,还请您恕罪啊!”
孙仲偖将老人扶起来道:“老丈无须担心,先听听你孙女儿要说什么。”
小女娃看着这位笑容满面的县太爷,觉得他不像坏人,于是鼓足勇气,用稚嫩的声音道:“我阿爹...被抓走了,能把他放了吗?”
孙仲偖忙将主簿喊来问道:“什么情况?”
主簿问了小女孩儿父亲的姓名,然后翻查卷宗,查到后凑到孙仲偖耳畔准备说,结果被孙仲偖呵斥大声讲出来。
主簿咳嗽两声,用最大的声音道:“此人乃泥鳅巷子劳力,因盗窃赵家...鸡两只,被捕入狱,刑两月...”
孙仲偖问道:“可曾查证?有无证据?”
主簿老脸一红,心道,我的县太爷哦,这还是您指使人屈打成招的,您现在来这么一出,我咋回答?
“证据...不是很充足,不过他倒是画押了...”主簿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
孙仲偖点点头道:“不是很充足,那就是没证据了?”
“来人啊,将赵九千给本县带来,今儿个我就在这里审案!”
几个衙役领命,快速前去拿人,主簿识相地在路边茶馆找来桌椅,孙仲偖喝着茶,静静等着,老百姓也都没离开,准备看这家伙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