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云霄中,惟见一尊仿若自神话太古走出开天巨人伫立穹天上。
巨人通体皆似由黄金铸得,那黄金大神将周身,再有一不过神将手臂长短鲲鹏。
鲲鹏展翅间,口吐人言,说得先前那番万谢神人话,可这话隐约带几般唏嘘长叹意。
不提鲲鹏声中唏嘘,只见此情此景,常人心中陡生几般恍惚。
此时此刻,旁观者仿若不在人间,而是置身那先民口中洪荒神话之世。
“转生死,逆阴阳并非这般轻易事。”
“能竞此功,幸得道友演出鲲鹏相,隐隐暗合所谓天意。”
“否则袁某纵是想取道友残存神意,合入这彩云造物中也是巧妇难为无米炊。”
“惜道友身躯死坏,意识再损伤大半,只能委屈道友屈居造物中,做上些时日鲲鹏。”
穹天上,金光铸得大神将把那鲲鹏相与彩云鲲鹏捏的一处,又听无崖子声音后,就是缓然散去。
不同金光铸神将时放璀璨耀眼光,大神将散开时,只能得见一道道流光若金琉璃般,尽数归纳袁胜背后一方神轮中。
短短三两个呼吸间,那九天上不过仅余一鲲鹏高悬,再见一人影背后神轮放无量光,轻声言语。
若是听不得二人言语,只见天上得情景,怕会生几般仙神乘坐骑,驻云霄,俯瞰人间感。
“是无崖子自妄自大,坏死自身躯体。”
“如今能栖鲲鹏身已是侥天之幸,如何敢再求其他?”
无崖子依附鲲鹏身说这般话,似在短短时间已看开,言语中分明得闻几般洒脱意。
“只是,无崖子此刻身附鲲鹏身,还望神人为无崖子留一容身处。”
“若是任由无崖子在人间显现此等模样,无崖子怕会闹出好大祸患来……”
化作鲲鹏无崖子再是言语。
人间万万人,此刻皆能听得鲲鹏口中几般无奈意,仿若无崖子所合鲲鹏尚有隐患般?
“道友确实不好显现人间,道友虽脱了旧胎,然神意已是残缺,隔上些时间怕是就会蒙昧。”
“若是道友清醒时遨游人间自得逍遥,可待得道友意识蒙昧时,或是会做的些本能鲁莽事。”
袁胜听无崖子话,亦是出言附和。
若是无有隐患,按着鲲鹏本能,无崖子本心,鲲鹏如何愿意困守一地?
“道友且看山中银镜湖,依道友所见,可为道友落脚地否?”
袁胜附和后,再看山中布置,嘴角带笑时再是一指山中银镜湖所在。
若是忽略其他,此刻二人倒是如市井相熟辈,说几般闲谈叙述话。
“神人山中布置恍若仙境洞天,那银镜湖更钟天地造化神秀,栖居其中无崖子心中不胜欢喜,只是……”
无崖子所化鲲鹏见三山五岳间银镜湖,不由出言赞叹。
可无崖子开口时,似有未竟之言般期期艾艾?
“神人愿收留无崖子,无崖子不胜感激,然无崖子逾矩,可否允我带上徒儿苏星河?”
“留我徒苏星河一人在山外,无崖子心中万般忧心……”
云间鲲鹏俯首时,遮的南山半边光,振翅间,再击的穹天炸开层层爆云。
可鲲鹏言语时,带几分央求意。再低首见山中时,眼中分明多带几多温柔。
山中武人听得那鲲鹏话,见鲲鹏目光所向,心中生羡慕时,尽皆极目远眺,欲要见一见无崖子口中徒儿是何等模样。
世人皆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龟山为南山,东山,北山合围后,于旁人所想怕是早成仙家福地洞天界。
无崖子要带自己徒儿入山中去,长伴神人左右,于常人见来,这与得道升天又有何异乎?
光是这般仙缘,就已羡煞旁人矣。
“道友心中牵挂,袁某如何能不允?”
“更何论袁某先前就已言说,令师徒二人于丹道有大成就,本就可入山结庐。”
“然道友要演武人间,才使得这般事先耽搁下。”
“道友若栖银镜湖,道友之徒可于湖边结一药庐,或精研丹道无穷妙,或闻道友说几般武道秘。”
“倘有一日,道友之徒或可承道友志,成武道天人未尝不能。”
“如此事,袁某如何能不成人之美?”
天上神人轻笑言语,待得神人轻笑散入山中时,南山中雾气生白云。
白云落南山间,托一须发尽白枯槁老瓮,再负一丹炉,飘飘乎直上九天。
这等景致落得几醉心仙道人眼中,引得这些人摇头晃脑,眼中更带大沉醉。
于他们见来,苏星河乘云去,多似那凡人接得天帝诏令,要去云上宫阙间见仙颜。
三言两语不误时光,人间众生再抬眼望时,天上清晰可见神人乘鲲鹏,负丹炉老者做仆役,毕恭毕敬落神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