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大人,这是阿妈给我做的红头绳,好看吗?”
“领主大人,这鸟养起来,以后咱们就可以天天吃肉了对吧?”
“领主大人……”
【由于您的领民受到鼓舞,现触发状态“积极向上”。】
【由于您得到领民发自内心的爱戴,现触发状态“同仇敌忾”。】
【由于您的领民感受到强烈的安全感,现触发状态“保卫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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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退了,烧退了!”
感受着楚源额头上的温度,忙碌了快一晚上的王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站也站不起来。
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她听到小银丝藤通知她说领主生病了的时候,是怎样一种打击。
对于王英这样穷苦人家出生的人来说,世上无小病。
即使是看起来最简单不过的风寒感冒,也有可能一夜之间夺走人的性命!
她想象不出,要是楚源这个领地上的灵魂人物出了什么事。
领地上的其他人该怎么办?
这个刚刚建立起来的领地,会不会在一夜之间就分崩离析?
届时这片领地上,刚刚才开启新生活的人们,又该何去何从?
“辛苦了!”橘猫推给王英一杯蜂蜜水。
水中甜甜的滋味是对于王英这样的领民来说难得的味道。
但此时她一饮而尽,甚至顾不得细细品尝。
喝完水,才长长地吐出一口压抑在胸口许久的浊气来。
“领主大人他……”
她有心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橘猫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但它有自己的猜测。
“许是累着了吧,你看他这几天,东奔西跑的,一天少说要走十几公里的路。
“你们的吃穿住行,哪样不要他操心?他身体本就一般,起的比你们早,睡得还比你们晚。
“要不是有他做的那些肉丸肉汤支撑,怕是早就扛不住了!”
王英听闻,自责非常,觉得领主大人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全是因为他们这些领民。
见她表情,橘猫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你也不必愧疚,对于领主大人来说,看到你们过得好,就比什么都好了!只要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好好地建设领地,就算是对得起他为你们的一番操劳了。”
楚源在两人的对话声中迷迷糊糊地醒来。
刚刚醒来时,眼前的视线还很模糊,就像是罩了一层磨砂玻璃一样。
“冰冰?”看见坐在床边的人影,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句。
他和赵斌的名字,属于大哥不说二哥那种,你叫源源,我叫冰冰。
只是赵斌脸皮比较厚,喊他冰冰他也应得“俏生生”的,不像楚源那般要脸。
视线逐渐清晰,楚源很快就意识到,坐在自己床边的人,不是赵斌。
就赵斌那狗熊一样的身材,就是坐着都跟一座山似的,怎么可能这么矮小瘦弱。
“领主大人你醒了?”
楚源听出了熟悉的声音,“是王英啊。”
这四个字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失落。
他在梦里回到了家中,当兵的好友来找他,非要拉着他打游戏。
两人开了个新档,结果一个白天的功夫,楚源在游戏里建起来的家,被狗男人引来的oss,拆了不下五次,每一次他都被气得青筋暴起,却又每一次都不得不原谅对方。
没办法,你不能指望一个全年放风时间还不到一个月的人能有什么游戏技术和修养。
打完游戏,发小拉着他去吃了十几年的那家老街烧烤赔罪。
深秋的天里打着赤膊的老板身上是油亮的汗。
五花肉,牛肉,羊肉……
在烧烤架子上一按,就滋滋冒烟。
老板特制的调料一撒,啧啧,那个香气,十里外都能闻得到。
冰镇过得啤酒沁人心脾。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楚源看见青年脸上的忧伤。
“源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好像……回不来了。”
楚源将手反搭在额头,眼眶有些红,有些酸。
送走王英的橘猫回头就见到这一幕。
它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怎么都开不了口。
那些安慰的话在此时此刻是如此的苍白。
最后先开口的反倒是楚源。
“是你找来的王英吧,谢谢你了。”
橘猫有些不适应他的客气,“跟我说什么谢。
“你要是出事了,咱们一起完犊子!”
楚源轻轻地笑了一下,但就这样的笑,都带动的他胸膛起伏,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橘猫忙取出一杯用皇竹草水泡的蜂蜜水往他面前推了推,他接过来饮下,却又说道。
“你知道吗?蜂蜜水最好喝的方法,其实是要往里面加白酒,这样的蜂蜜水会更甜,更香。”
楚源其实很少提到过去的事情,看出他有谈性,橘猫揣着手,好奇地发问。
“有什么说法吗?”
“没什么说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脸上带着笑,“其实就是我朋友往蜂蜜水里加白酒来恶搞我,结果我觉得那杯蜂蜜水特别好吃,就追着他要,后来在蜂蜜水里加白酒,就成了我们俩共同的习惯,我爸和他爸的酒没少遭殃……”
今晚是橘猫第一次从楚源那里听到他的过去。
出身于一个普通家庭,父母在外打工,自己被放在外公外婆家做留守儿童,一年能见到父母的机会屈指可数,好不容易离开乡下来到城里读书,能和父母住在一起,却又被送去住宿,就这样一直到了十八,特意选了个家附近的大学,以为终于有机会和爸妈好好相处了,就得到二老出车祸的消息。
“在我记忆里,关于父母的印象,都已经很模糊了,我甚至记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子。
“只记得我妈很漂亮,是当时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还是那个年代的女大学生。
“我爸有着一头和我一样的卷毛,但很帅,四十几五十的时候都很帅,头发茂密,身材很好!
“只是比起父母,我更熟悉的,还是赵斌。”
楚源的母亲和赵斌的母亲情同姐妹,两人怀孕的时候就约定,如果生下一男一女,就订个娃娃亲,如果是两个男孩或者女孩,就结为兄弟或者姐妹。
由于楚源不争气,在母亲肚子里多待了几天,于是作为独生子女的他,头上就多出来一个哥哥。
“因为早产的缘故,从小赵斌就体弱多病,我虽然是名义上的弟弟,却是事实上的哥哥……”
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兄弟二人一同长大,在一起的时间比亲生的兄弟姐妹都还多。
楚源至今都还记得,父母去世时,被家里安排去当兵的赵斌,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面前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我跑了。”
“你疯了,当逃兵是要被抓的!”
“我弟遇到了事儿,我这做哥哥的不在身边,还是人吗?”
楚源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只知道那些天赵斌陪在他身边,陪着他走完了所有的流程,像父母的另一个孩子一样给他们磕头,赵斌的父亲虽然黑着脸,却也默许了他的行为。
只是在一切结束后,楚源再也没有见过赵斌,等两人再联系上,已经是快一年后。
赵斌寄来了照片,曾经骨瘦嶙峋像个猴子一样的他,突然蹿高到了一米九不说,身上还多出了许多健硕的肌肉,如非那张笑起来依旧傻气十足的脸,楚源几乎不敢认他。
“富贵儿。”他的声音沙哑,“我想家了。”
想念他的电竞椅,想念他的游戏,想念老街的烧烤摊……还有他的兄弟。
轰隆——哗啦——
敲了半晌的天空,终于像是倒水一样下起了大雨。
橘猫跳到楚源的床边,用软乎乎的爪子按住他的眼睛。
“睡一觉吧,想家了,就去梦里看看吧。”
许是被这句话打动,楚源竟真的闭上了眼睛。
橘猫叼着被子,扯来给他盖上。
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呢,还很年轻。
想家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