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复意识,李诗棠的眼前是一片黑暗。脸上有类似布料的触感——她的眼睛应该是被蒙住了,而身子瘫坐在地上,膝盖蜷缩,脚腕被粗麻绳捆在一起,两只手则被一个石制镣铐锁在背后,动弹不得。
李诗棠几乎下意识地就运转起魂力,却发现周身的经脉被某种力量堵住了,魂力周转十分滞涩,而拷住双手的石制镣铐则封住了手腕及手掌部分的魂力输出口,换言之,自己现在跟没有魂力差不多。
但情况还不至于那么绝望。除了那堵塞魂力运转的力量之外,还有另一种清凉的感觉在体内流转,与堵塞经脉的力量隐隐对抗。
——那正是独孤远的“薄荷糖”,没想到竟在这时派上了大用场!
回想起独孤远先前说过的话,李诗棠基本能确定,那时弥漫整座大楼的香薰有问题,起码它是造成了经脉的堵塞。而独孤远派发的“薄荷糖”,正是对抗这种毒气的解药。
独孤学长果然知道些什么……李诗棠忙调动起体内的魂力,助那股清凉感对抗堵塞经脉的毒素,顺便思考起当前的状况。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出意外了……我这是被绑架了?但原着没有这种情节啊……
“到底是谁,敢在史莱克城对史莱克开的赏宝会下手?这是什么世界大反派的手笔吗……
“我是还活着,没什么大碍,可其他昏迷的学生都怎么样了?”
李诗棠心里警钟大作,面上却连呼吸幅度都没改变,光看外表,还是那副昏迷的样子。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剧变了,拿远的说,年幼时她全家都遭遇过袭击,母亲因此失去了嗓音,父亲失去了一条腿;拿近的说,大梦鲵创造的幻象还历历在目,因此她心态调整得也特别快,立刻就用剩余的感知探查起周围的情况:
四周只有自己均匀的呼吸声,没有其他动静,看来房间内只有自己一人被绑,要孤军奋战了;
身下不是展览大厅的大理石地板,而是实木的材质,再加上靴子踩地能产生回音,她判断自己现在是在某个房间内,而非原先赏宝会的展览大厅;
四下很安静,没人说话,但时不时有靴子踩踏地板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有人在周围走来走去,声音不算密集,说明人数不多,至多三个;
——而在这种情况下能随意走动的,也只能是把自己五花大绑的绑匪本人了。
好了,现状就分析到这儿,要怎么办?
……不怎么办,现在主动权不在自己,看绑匪反应,也没有要叫醒自己的意思,她对这些人一无所知,当然不能自己撞枪口上!
当然,不管是想逃跑还是反杀,有一件事都必须要做:除掉绳子和镣铐。
麻绳倒是好处理,李诗棠身为一个大魂师,只要卯足力气,用上几分魂力,区区粗麻绳还是能强行崩开的。
但这石制镣铐就有些难办了。它本身就是件能封印魂力输出口的魂导器,封印了最常用也是最重要的魂力输出口“掌心”,拜它与体内的毒气所赐,李诗棠现在是一个魂技都用不出来。
这应该是执法者为魂师罪犯准备的镣铐,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戴在自己身上……李诗棠在心中自嘲,尝试着让魂力往手掌流去。但那石制镣铐却硬是截停了魂力,反倒将它引向了自身法阵中,那法阵的魂线堪称九曲十八弯,魂力一但进入,就像被吸入了万丈深渊。李诗棠保守估计,哪怕现在经脉没有堵塞,压上自己全部魂力,也不够这手铐吸的。
或许魂尊级的魂力能冲破这手铐……得再想想办法……李诗棠倾听着房间内的动静,将魂力伸向了身上另一个魂力输出口,那是从醒来后就能感知到的,手臂上安心的金属触感:
储物银镯。因为藏在袖子下面,它竟然逃过了绑匪的搜身——又或者是绑匪根本就没有搜身,这不重要——只要这个装载了多件兵器的储物魂导器还在,形势就不算全无希望!
李诗棠又感知了一下储物银镯的内容,发现东西一件不少,发自真心地松了口气。
可这一口气还没松完,她就听到了逐步迫近的脚步声,浑身的神经立刻又绷紧了。
远远地传来一个男声:“你去干什么?”
马上又是一个男声响起来,这次离得比较近:“我来看看我们的大小姐,嘿嘿。”
说是“看看”,这个男人可没有看两眼就完事了。他把手伸进李诗棠校服外套的口袋,摸索了两下,又解开了她的校服最上方的两颗扣子。带茧子的手指磨过了校服下的细腻肌肤,那粗糙的触感一上来,李诗棠要强行压下自己的恶心感,才不至于起鸡皮疙瘩,暴露自己醒了的事实。
然后男人又撸起了李诗棠的长袖,粗糙的手掌包住她纤细的手臂,顶着袖口一节节往上而去,当那只手迫近储物银镯所在的位置时,李诗棠觉得心跳都要漏掉一拍。
所幸,男人见她手腕和小臂上什么都没有,也就把她的手丢了回去,转头又摆弄起了她的脑袋。他捏着李诗棠的双颊,一会儿掰向左边,一会儿掰向右边,又撩起她的额发,最后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脑门上!
“咋啥东西都没有,什么狗屁大小姐。”李诗棠听见他朝自己啐了口唾沫,手也没放开,仍然掐着自己脸颊。
她没有动静,全程都像个人偶一样被肆意摆弄着,一副沉睡不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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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男声再次传来:“别毛手毛脚的,留着她还有用。”
“有用?”近处的男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捏紧了李诗棠的脸颊,肆意晃动,“她爹都快被我老大抓起来了!她还有个屁用!
“说什么永临的大小姐,史莱克的天之骄子,现在不还是这副下场!呸!”
脸上又被吐了一口唾沫,李诗棠却没有恶心的心情了,自听到绑匪的那句话后,她满脑子都是“李寞才出什么事了”,比自己身陷险境还要惊慌。
“说起来……”那掐着李诗棠脸的绑匪又说话了,“这都没醒,睡得真死啊,跟死猪一样。本以为会再好玩一点,切。”
远处的男声突然有了点得意感:“我父亲的毒加上催化剂,可以让一头千年的大耳象睡上三天三夜,更何况是这群毫无防备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