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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用炭火烤干,明日就能用了。”说罢,薛钊自嘲笑道:“人家修士都是白衣胜雪,要么深山参悟,要么游戏红尘。我倒好,柴米油盐,一半烟火,一半清欢。”
香奴不懂这些,她只关切火炉好不好用。抬头望天,只盼着夜里不要下雨才好。
铁箅塞进炉膛固定,又有铸铁的圆盘盛放其上。留了老面做引子,夜里和面醒发,想来明日便能吃上蛋糕了吧?
此番香奴倒是出了力,她拖了半个蜂巢回来,用纱网过了,挤出来一小坛蜂蜜。如此,明日便能吃上抹了蜂蜜的蛋糕。
道士还说过,奶油的更好吃。可惜道士也不知如何做奶油,前日弄了些牛奶回来,最后却成了酸坨坨。
道士说那是酸奶,香奴只尝了一口便嚷嚷着不喜欢。道士又说酸奶须得拌着霜糖才好吃,香奴就奇了,霜糖拌什么不好吃?与其如此,何不直接吃霜糖?
炭火点燃,烟火自拱顶烟囱升起,袅袅直上青天。
薛钊便拉过竹椅,与香奴并排坐了,仰头看着那烟火气蔓过竹叶。
明日便是生辰,也不知她是一早便来,还是要等到午间。
身旁香奴忽而鼻头耸动:“道士,有人来了!”
薛钊便起身朝山上观望。良久,便见一抹红裳自竹林里行下。他仔细辨别,却不见那熟悉的身影。
眉头皱起,薛钊迎将出去,于小园前迎上了那身形,微微仰着头等着答案。
李无虞叹了口气,便让他略略揪心。
“洪都来了两个龙虎山高道,师父怕这二人是来寻小师妹晦气的,就不准小师妹下山。”
原来如此。暗自松了口气,侧身相邀:“师姐进来说话吧。”
李无虞便噗嗤一声笑道:“瞧你这脸拉得这般长,好似跟小师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抬手,双手将那长剑捧起:“喏,人来不了,这生辰贺礼我替她送到了。”
薛钊接过,先行将李无虞让到园中落坐,上了茶水,这才仔细观量这柄长剑。
剑身极长,泛有云纹,且韧性十足,果然是一把好剑。
他曾在渝城四处寻剑,自然有了些见识。旁的不论,单只这剑身上的云纹,便值个几千两银子。
“好剑!”他赞道。
李无虞白了一眼,道:“能不好?小师妹倾其所有,又搭上了十几年的脸面才求得这一柄宝剑。你……你以后莫负了小师妹。”
“嗯。”
暖意自胸中涌动,抚拭剑身,便见其上刻着其名:摧嵬。
“摧嵬?”
“辍棹南湖首重回,笑青吟翠向崔嵬。”李无虞泛酸道:“名字是小师妹起的。”
燕无姝的剑名青吟,她便摘了崔嵬,给这柄起了摧嵬。
眼前浮现女子半是羞怯、半是无措模样,薛钊便会心而笑。
“我知道了,多谢李师姐。师姐若不忙,不如留一晚,明早再启程?”
“嗯。”
薛钊起身道:“明早烤了蛋糕,李师姐帮我带给她尝尝。”
李无虞哼哼两声,算是应下。她清早启程便吃了一碗狗粮,傍晚又吃了一碗,只觉得憋闷得紧,又无处发泄。
忽而瞥见香奴,她便过去将其提起:“香奴,几日不见可曾想我?”
“一点点。”香奴老实道。
“好没良心,枉我这几日一直念着你。走走走,这山上有何好顽的,快带我去瞧瞧。”
六尺女子,一手抱着香奴,一手挼着其头,大步出了小园,不片刻便已远去。
待身形掩于竹林,才传来香奴的呼喊:“我不去!我要等着吃蛋糕啊!”
园中薛钊捧剑思量,山海有归期,风雨总相逢。顺其自然便好,强求反而不美。
铮——
长剑出鞘,寒意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