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是程德望月思乡,另一边是韩伯高忧惧不已。
自接到大元皇帝的圣旨时起,韩镛便星夜兼程赶路。
而韩镛,字伯高,是一名济南人。
他历经艰难险阻,如今才至安东州。
没想到刚到安东州不久,他便听闻了泗州军征虏将军程德的威名。
为此,他还特意派自己亲信在安东州城城内,收集有关程德的消息。
根据所打听到的情况,韩伯高心塞不已,种种心绪,不一而足。
对于招安泗州将军程德一事,他没有半点把握。
但他心里一直秉持着以忠信出,以忠信入的信念,明知道此行很危险,还是来了。
抬起头看着苍穹的明月,韩伯高的内心很焦虑不安。
他想起以前做的一件事情,便深感后悔。
也因为此事,导致他现在无论什么,朝廷的人都不采纳,也不听。
曾经往事历历在目,犹如在昨日发生一般。
大元皇帝妥懽帖睦尔,原先流放于高丽平壤城,后又跑到了广西桂林。
由于大元皇帝长期在海岛密林之间生活,且每日与山间野猴玩耍,虽然资聪颖,但性格上却已经沾了顽劣之气。
元文宗、元宁宗相继驾崩后,妥懽帖睦尔被太后卜答失里下令迎回。
因为此事,满朝大臣几乎都不可立他为皇帝。
而当时元朝境内境外也是流言四起:妥懽帖睦尔实际上是南宋恭帝赵显和胡族回回女子所生的。
在当时,一腔热血的韩伯高脑子一热,在朝廷太史进谏言的奏折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而谏言的内容是:不可立,立则下大乱。
但结果是,宫廷经过几番动荡后,妥懽帖睦尔成了最终的赢家,至顺四年六月八日即位于上都,成了大元皇帝。
从这日起,韩伯高每夜噩梦不断,生怕睡着了,就见不到第二的曙光。
虽到如今,他侥幸没有被清算,但也算是不被大元皇帝,以及现在的满朝大臣所喜。
甚至,经常被上司各种穿鞋。
每每想到大元皇帝从十三岁开始即位,先后用了至顺、元统、至元、至正年号时,韩伯高那心中的那些悔意,又被自己给掐灭了。
因为自从大元皇帝即位开始,便流年不利。
夏至日,曾在江西出现过旱魃,所过之处,都是赤地千里,禾焦苗枯,百姓遭受了大饥荒,更是死者无数。
人间惨象,历历在目。
秋冬时,下又发生蝗灾,许多百姓颗粒无收,下百姓哀嚎,各地纷纷起兵戈。看书溂
一直至今,动乱从未消停。
此时的韩伯高,心情极为复杂。
一方面,他是忠于大元的,是以这些年不断地往上面谏言,希冀大元能够有一种新气象,但都没被采纳。
另一方面,他觉得当初反对如今的大元皇帝即位一事,他没有做错,因为他是为了下黎民百姓着想。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
他忠于大元,就绕不开如今的大元皇帝。
此次招安,未必不是大元皇帝授意,暗中让以中书省右丞相脱脱为首的满朝大臣,清算自己当年事。
而来之前,中书省右丞相脱脱反复告诫自己,他派出的人打听到的反贼程德,是一个贪财贪图美色之人,还让他带来几十箱子的财宝,以及一百个精挑细选的美女,全都用来招安反贼程德。
甚至,还允诺给反贼程德一个征北将军,加兵部尚书衔。
一切以稳住反贼程德为先。
可是,此时的韩伯高却是气得想骂娘。
因为他在安东州打听到的消息,和中书省右丞相脱脱告诉他的不一致。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是哪个混蛋打听消息,程德是贪财贪图美色之人?
看老夫不用唾沫唾骂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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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他打听到的程德,是个待百姓仁义的反贼,而且能征善战。
更要命的是,他没有听过反贼程德至今有一个女饶消息。
就连妾都没樱
而这样的人,要么不举,丧失对美色的兴趣,要么就极为自律,自律到令人惊惧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