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王躲过耶律余里衍的目光,拍了拍刀鞘:“好妹妹,你也是皇家的儿女,当懂为君之道,那是万般无奈啊。我若留你,难堵百官悠悠之口,难给金国一个交代,更难……”
“更难保住你这储君之位?”耶律余里衍冷冷笑道:“这些,你在会宁府时便想好了?”
郓王摇头:“不,那时我是真想与你结百年之好的,可形势万变,我当时并不知道我已被立了储君,我是一个储君啊,若贪生怕死逃了,还引了两国战事,我还有何面目掌大宋天下?好妹妹,你一直是善解人意的,你能明白的对吗?”
耶律余里衍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瞪大了眼睛问道:“不,我不明白,我要听你亲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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郓王哀叹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包鸩毒,一边倒入桌上的酒水中,一边苦笑道:“事已至此,我只能对这天下说,是妹妹你伙同辽国死士,将我掳走,只有这样,才能保了我在大宋朝廷的声誉,才能给金国一个交代。”
话音一落,耶律余里衍终于再也忍不住,泪水滑落,滴落桌面,颤声问道:“杀我,还要污我?”
郓王端起一杯鸩酒,起身走到耶律余里衍身旁,替他抹了抹眼泪:“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待你。”
酒杯缓缓递到了耶律余里衍眼前:“喝了吧。这样少受点罪。”
耶律余里衍猛地起身,一把将眼前的酒杯扫开:“赵楷,你个王八蛋!”
郓王看了看掉落地上的酒杯,不怒反笑,弯腰捡起后,又提起酒壶满上:“公主殿下,你们辽国亡了!亡了!你不跟父兄母亲一起去死,却苟延残喘,委身给完颜宗望那个破你国,亡你家的仇人,你知道你是什么吗?贱货!贱货!一个贱货,你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
此时的郓王,再也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温文尔雅,面目狰狞,歇斯底里地朝着耶律余里衍咆哮着。
院子外的杨再兴也是听的清清楚楚,眉头一皱,看向了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婢子笑道:“你家王爷这么疯的?”
那婢子已经被吓的半死,心想自己估计也是难逃一劫了,根本没仔细琢磨杨再兴的话,蹲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腿间抖的像个筛子。
“赵楷,你以为你杀了我,杀了高二郎,编出这么一个故事,就能坐稳你这皇储的位置?”
耶律余里衍挺胸抬头,瞪着赵楷冷笑道:“我告诉你,大宋官家根本就瞧不上你!”
郓王发泄完,倒是稍稍理智了些:“她瞧的上我也罢,瞧不上我也罢,我现在已经是大宋储君,加上我爹这个太上皇,斗不过她一个女人?”
“那你猜,她既然瞧不上你,为何要立你为储?”
郓王不屑冷笑:“哼,她的那点小心思,本王早就看穿了,不过是想借金人的手除掉我,可惜啊,本王现在回来了,只要把你的脑袋送给金国,把这一切都推到你身上,她赵福金又能拿我怎样?”
耶律余里衍:“你即便今日能杀的了我,你确定你能杀的了高二郎吗?”
郓王一怔,旋即又笑道:“哈哈哈,他果然在这里,让他出来吧,本王这就杀给你看!”
“赵楷,你个怂货,口气这么大的吗?”
院外,传来了高二郎戏谑的笑声。
郓王一愣,旋即冲到窗前,只见一条人影从屋顶上一跃而下,郓王朝着院外喊道:“杨将军,拿下他!”
不等高宠落地,杨再兴银枪一挑,两条枪碰触,火光溅射,高宠被震的连连后退,撞倒了院里纳凉的石桌石椅。
杨再兴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栖身而上,手中长枪如龙,一片枪花瞬间覆盖了高宠的身形。
高宠慌乱躲避中,被枪身扫到,踉跄着差点倒地。
听到院内的打斗声起,院外的三十名府卫也直接冲了进来,手持长刀,把高宠团团围住。
郓王虽然不懂枪术,但也能看懂杨再兴是占着上风的,再加上三十名精挑细选的府卫掠阵,这一波优势在我!
“他叫杨再兴,我大宋军中猛将,想靠高二郎那匹夫救你,想多了吧?”郓王一把拉过耶律余里衍,掐着她的后脖颈笑道:“本王就先让你看看,他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