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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有人敢在京城作乱,我就敢让皇城失守,让乱军冲入皇城。然后我再派亲军进去平叛,至于谁会在乱军里被杀死,那我就没法保证了。”
林香玉闻言,连忙嘱咐道:“夫君答应奴家,不要伤害周姐姐。”
“可以,这个没问题。只要是站在我这一方的,我都会皆力保全。行了,你再躺会吧,我得去侍候大臣们了。”
“行,夫君去隔壁,喊朝云、暮雨服侍您更衣洗漱吧。”
朱祁钰依言起身,去两位侧妃房里吃了饭,便乐呵呵地来到了西花厅。
正好朝廷重臣们也来奏事,朱祁钰忙命唤入。
胡濙率先问道:“启禀陛下,臣等以为陛下不能只通过面见重臣,来处理朝政。虽然现在是特殊时期,臣等以为还是应该按时进行正常的朝会,让文武大臣都有机会面奏机宜。”
朱祁钰摇摇头,心中暗道:“那可不行,我还得和朱见深的孙子好好学习呢。上朝?怎么可以上朝呢,你们知道上朝的皇帝死得多快吗?”
当然这话不能和大臣们直说,朱祁钰换了个说法:“你让文武大臣们直接上奏本就好,如果他们说的真是重要的事情,我会亲自召见面谈。
但是那些明明没事,却非叨叨个没完没了的,我就不和他们浪费时间了。
另外你们内阁传达我的旨意,以后大臣上奏本,务必言简意赅。简单明了地把你要奏什么事情说清楚,用词越直白越好,不要卖弄文采。如果再没事东拉西扯一堆没用的,堂堂两榜进士连话都说不利索,直接把奏本打回去重写。
对于屡教不改的,贬官罚俸。”
胡濙苦着脸答应了,现在好了,朝没上了,反而奏本都不能尽情写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新君继位,大臣和皇帝之间都要有个磨合的过程。如今大臣们已经有些摸清新君的脾性了:
新君喜欢简单直白,讨厌繁复地弯弯绕绕。新君喜欢小桥流水的亲切自然风格,讨厌紫禁城冷冰冰的恢弘壮丽。新君溺爱低眉顺眼、无限逢迎的齐王妃,讨厌性格刚强、偏激执拗的郕王太妃。
所以现在新君不让文武大臣在奏本里拽文,重臣们也没执意反对。
毕竟新君是不读奏本的,而实际上受那些连篇废话折磨的,偏偏正是内阁的阁老们。
从某种意义上,新君为阁老们做了一件好事。
谈完胡濙这事,本来气氛还好,然而于谦紧接着奏了件让新君发火的事情:
“启禀陛下,巡抚大同宣府、副都御史罗亨信,弹劾守备赤城堡指挥郑谦、徐福,雕鹗堡指挥姚瑄,于七月内闻贼入境,带着一家老小弃城而走,以至怀来、永宁等卫纷纷效仿。希望能将这些人正法,以为边将不忠之戒。”
朱祁钰闻言大怒,举起茶杯就想往地上摔。只是举到半空,又觉得自己的茶杯很贵重,才硬忍着怒气又放了下来。
深呼吸了几下,朱祁钰才非常恳切地向于谦问道:“于尚书,上面说的那些,是不是又都发生在宣府总兵杨洪的防区?
朕非常诚恳地请教请教您,您能不能告诉告诉我,杨洪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