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闻言,正犹豫着要不要退出之际,又一名亲兵急急地进来禀报:“太师,不好了,在我们的南面,出现了一只两万人左右的骑兵。”
听到这话,也先顿时也迷茫了:“这支大军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得到的线报里,可没还有两万骑兵啊!”
其他明军倒还好,就算再多,也先都不畏惧。即使打不过,至少还能跑的掉。
可是一旦被两万骑兵缠住,大明的其他军队再配合着围追堵截,那一个不好,自己就送在这里了。
于是也先急忙披挂整齐,亲自出营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现在瓦剌大军的西面是宣府城,东面是营州卫,北面是神机营,南面是来路不明的两万骑兵。
这不成四面合围了吗?
也先瞬间就对局面作出了准确判断:跑吧,现在只有跑路才是唯一明智的选择。
但尴尬的是,也先需要率大军往南边跑,去和正赶来宣府的伯颜帖木儿汇合。
不然的话,伯颜帖木儿那五千伤兵肯定会被明军包了饺子;而太上皇,也必然会被明军抢回去。
太上皇可是一张保命王牌,若是丢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无可奈何,也先只得率军向宣府南面的群山中杀去。
而明军的两万骑兵就守在谷口,以逸待劳。
最终四万多骑兵厮杀在一起,难解难纷。
明军两万骑兵硬是拖住了也先大军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营州卫、神机营合围上来。
结局已经不言而喻。
又过了一个时辰,陶瑾下令鸣金收兵,并让出谷口,放也先残兵离去。
刘中敷见状直接急了:“陶都督,眼看就要全歼也先大军了,为何要鸣金收兵?”
陶瑾笑道:“我们至少杀伤了也先七八千人,这个战果已经算是很辉煌了,足够给圣上,给朝廷一个交待了。
也先还有近两万人,真要是逼他作困兽之斗的话,即使能够全歼敌人,我们也得再付出两万明军将士的生命。”
刘中敷依旧不解:“不过是两万将士的牺牲,却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也先,这买卖太划算了,陶都督何乐而不为呢?”
陶瑾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大司徒,参战的都是皇帝的嫡系亲军,真牺牲了两万将士,你去给圣上交待吗?
那些大明将士的生命就这样卑贱吗?他们都是草芥吗?
再放走也先,是圣上为了维持蒙古权力格局的平衡,进行的长远布局。
也先剩下的那些将士,脱脱不花和阿剌知院自会去替陛下杀光,根本不需要大明将士白白牺牲。“
这个道理,刘中敷也能听懂。但这几个月来,瓦剌大军给大明上下很多人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刘中敷还是想一劳永逸地解决也先,以彻底振奋朝野士气。
于是刘中敷下意识地望了望自己手中的尚书剑。
陶瑾笑道:“大司徒,您冷静些吧,强行尝试也只会徒劳而无功。末将也有尚书剑,而且还贴身揣着圣上的密旨,大司徒要看看吗?”
刘中敷有些头铁,竟然真的要看个究竟。
陶瑾只得将密旨取出来,递给了刘中敷。
刘中敷看完之后连连摇头:“圣主啊,陛下实乃圣主啊!竟然真的把方方面面都料算到了。
既然如此,那老夫无话可,只有谨奉圣上诏命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