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苦着脸,将皇帝的密信递给韩明浍和黄七查看。
黄七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丝毫不慌。反正我是来混资历的,反正我是皇帝的铁刚系,仗打赢了,必须有我一份功劳;仗打输了,治谁的罪都治不到我头上。
江渊明白黄七的心态,但也没有办法。黄七作为监军,安安静静、坐观成败。跟当年安南镇守太监马骐的瞎搞胡搞一比,已经非常不错了。
所以江渊只能跟韩明浍商量对策。
韩明浍替江渊分析道:“神武侯被从日本战场调了回来,带着奴儿干都司的三万大军去了广宁。这是圣上特别抽调去驻守广宁,以防鞑靼部偷袭的,我们肯定不能再动这支军队。
安国公带去堺港、伊势等地的明军本就兵员不足,也断然不可抽调。
我们向加贺运送的三批将士和青壮劳力都已抵达。这部分裙可以调回釜山,但一来一回,又是集结、又是海运,没有两个月时间根本回不来。
水师主力一部分要在堺港、伊势沿海区域进行封锁,一部分需要从南直隶、山东、福建运送物资给堺港明军。
如今下官能想到的唯一对策,就是对朝鲜进行一次紧急募兵。”
江渊闻言有些疑惑:“紧急募兵?朝鲜经过一场大战,军队已经损失殆尽,最后的精壮,也都派去加贺了。
仓促之间,我们能募集多少人?”
韩明浍回道:“回汉城募兵肯定来不及了,就在庆尚府、全罗府征兵两万吧。另外朝鲜水师还有大船只一千余艘、水军将士近两万人。”
江渊摇摇头:“庆散全罗两府一共二十多万人,又刚遭过战乱,仓促之间,如何征召两万新军?
朝鲜水师船炮少,水军又缺乏实战,如何抵得过日本水师主力?”
韩明浍笑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若是允许应征青壮的全家免除十年赋税徭役,并重赏银钱,两府之民自然会踊跃应征。
至于朝鲜水师,虽然弱,但日本水师同样没有实战过,未见得就比朝鲜水师强大多少。
而且釜山湾被群山环抱,其中岛屿密布,日军地形不熟,我们可以广设伏兵、游而击之。
当初在对马岛,日军是怎么伏击我们的,我们就原封不动地在釜山还回去。”
江渊心里一阵无语,皇帝开了免除赋税徭役的先例,如今所有人都学会了。张口闭口都是三年起步,五年打底。更有甚者,到了韩明浍这里,免除十年赋税徭役都出来了。
打仗打的就是钱粮,经过两年的大战,朝廷也快扛不住这巨大的战争消耗了。
也就多亏皇帝强势灭佛,摆脱了释迦牟尼对大明的压榨,并给朝廷带来了量的额外收入,不然早被拖垮了。
这么大的锅,江渊当然不敢一个人背,只能征求黄七的意见。
唯有把黄七拉下水,将来出了问题,才能在皇帝那里过关。毕竟决定是大家一起做的,要死也得一起才合理。而以皇帝那极为护短的性格,必然是要死保自己心腹的。
出乎江渊意料的是,到了关键时刻,黄七一点都不含糊,直接点头同意了,并催促江渊与韩明浍迅速整军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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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场紧急备战开始了。
与此同时,江渊派出密使,向济州岛上的岳正通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