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欺人太甚?”金一
到这一点,仍是拧着眉毛怒道:“我只是说了你一句得我欺人太甚,那李先生何辜,被你这样欺辱,你可曾想过他心中如何难受?李先生是我的朋友,纵然你所说地都是心中直言,这话也不是你所该说的!”
他这一句话,却让李大白又变了脸色:“金小哥,你这是什么话?你也觉得你这侍女说地有道理,我应该抱头一忍,甚至干脆闭上眼睛享受?”说着用力挣扎起来。
金一大窘,更加不敢撒手,慌道:“不然,不然!我只是想,以如今的局面,李先生要想找那神仙报仇,只怕颇为不易,还是权且放下的好”李大白挣了两下,没挣脱,索性不挣了,冷冷道:“放手!”
金一看着他的眼睛,已看不出方才的那种怒火,双眼重又恢复了清明。按理说他该放心一点了,可不知怎地,金一心中却更加不安起来,现在的李大白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地那样危险,真不知道他会作出什么来!
“放手!”李大白又说了一遍,这一次,他的声音更冷:“金小哥,你这么用力不放,是不是见猎心喜,也想学一学那狗屁神仙,来控制我地自由?”
金一吓了一跳,忙不迭缩手。牛琪琪这时却像是想通了什么,忽然笑了笑,上前向李大白福了福,道:“李先生,言语得罪,你老莫怪。”随即又回头,向金一道:“主人,这你可满意了?”
两个人变脸都如此之快,金一倒不知该怎么反应了,那边李大白神色冷漠,却还没忘了点头示意:“金小哥,我知你心意,也知道你这婢女所说的是实话,不过,你两人都说我奈何不得那个狗屁神仙,我却要问你一句,当初在五指山里,你一个人走上那无尽地旅途时,可曾想过自己有没有回头的路?”
我当初有没有想过回头地路金一如同被当头砸了一棒,浑身剧震,呆在当地良久。五指山上,埋葬我金家十几代人的性命和希望,那个时候我除了向前走,又有什么退路可言?
忽然间,他明白了李大白的心意。他不是不知道,那神仙是神通广大的,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神仙面前有多么的渺小。可是,哪怕如此,他也决不能容忍自己的身体就这样被神仙霸占,为此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士可杀不可辱”李先生,你真的要用自己的生命来贯彻这句话吗
金一忽然躬身,向李大白长揖,大声道:“李先生,我金一错了,错在不明白你的心,错在忘了自己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李大白不答,袖中取出酒壶来,仰起脖子来喝了一会,却不见那壶中倒出半滴酒来,这才想起,方才那神仙李长庚业已将壶中酒给喝干了。“不食人间烟火?我呸,连这点薄酒都霸占了!”他一甩手,将酒壶扔在地上,摔的粉碎,头也不回地径自去了,空中忽然想起他激愤高亢的歌声:“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安得摧眉折腰事神仙,使我不得开心颜!”
听着李白的歌声,金一心头忽然有一种热乎乎的东西在流动。使我不得开心颜!五指山中不愁吃穿,懵懵懂懂就是一辈子过去了,死了还能和祖先团聚,为什么我要千辛万苦走出来,为此不惜豁出性命?有座山压在身上,却还能笑着享受的话,还能算是个堂堂正正的人吗!那样活着,真不如死了!
“壮哉斯人,壮哉斯言!”一旁忽然传来一声赞叹:“世人都道神仙好,这位书生却视之如粪土,若要将自己的心身自由来换,情愿死也不会拜服在神仙脚下。贫道这次来,果然没有白来啊!”许旌阳?直到这时,金一才想起,马厩旁可不止是自己、李大白、牛琪琪三人,还有这位当代的活神仙,许天师在呢,可是在他说话之前,自己竟然就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许天师,你也算是神仙了,方才那李长庚临走时,还让你维持此间局面你要怎样维持?”想起李长庚与许旌阳的对答,金一立时提高了警惕,不论这许旌阳嘴上说的如何好听,他的家人弟子全都在天上,这是不争的事实。人被时势所逼,是不是会作出些违背本心的事来?
许旌阳拂尘一挥,半转过身去,目光遥望北方:“寇谦之自长安铩羽而归,却随即又出,而且是投入北齐军中,他必有所恃。
金一,你有没有兴趣猜猜,他到底得了什么强援?”
第三十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