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威尼斯教室。
林德敲门进来时,教室已经布置成了考场,这考场只有他一个考生,而考官整整有十个。
所以进门后看到这一堆坐在监考席的头罩人,林德感觉自己是参加什么综艺选秀节目来了。说实话,这些辉石头罩看着还怪瘆人的。
首席讲师那不勒尔的声音很温和,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指着教室正中的长课桌,“开始答题吧。理论测试限时三个小时。”
其他几位讲师也纷纷开口,语气算得上很随意,甚至隐隐有给林德开后门的暗示。
“别紧张,能写多少就写多少。这里的题目是教室百年的积累,要写是根本写不完的。只要能写满十题就算达标,答对七道就是合格。笔试成绩占总成绩的三成。”
长课桌上的试卷是一个卷轴,差不多直径有两英寸,展开后能铺开三四米长,上面的试题都很短,但留给作答的空白却很宽敞,让人回想起数学考试的大题,往往题目越短越恐怖。
林德事先没有打听过结业考试的规则,并且还是裸考。要是这些法师想给他使绊子,那就故意不提醒,让他一个人闷头去写,写得头昏脑胀,写得天昏地暗,心慌意乱。接下来还有施法能力测试,要是耗费太多脑力在理论考试上,肯定状态不佳影响考试成绩。
“感谢提醒。”林德笑眯眯地道了个谢,随口说,“今天晚上继续聚餐吗?”
“那太好了!”导师们点头如捣蒜,随即意识到这是庄严的考场,在教室诸位先贤画像见证下进行的,对学院后继者的考核,不由得清清嗓子,换上正式的语气,“开始作答吧,不要浪费宝贵的时间了。”
今天是学院的考试日,各个教室的讲师基本都闲下来了,每个得到承认的学派都派出讲师代表,来到讨论室集体督考。
王室的代表是最后一位卡利亚骑士,他平时驻守在大书库外,阻止任何人前去打扰满月女王,如今是被蕾娜菈派来代替她出席的。
所有课桌都归置整齐。每个坐位上都放着一张考试卷轴,配两支鹅毛笔,一个墨水瓶,一根炭条,一柄木制直尺,一把木制圆规。
托普斯坐在督考席位的边缘,他的名望地位和座椅的位置可以说很相配。
当年他也是坐在教室两旁的考生,用鹅毛笔挠着脸颊和鼻翼辅助思考,然后趴在桌上默默答题。
回忆起来仿佛还能看到指头蘸上的墨水,现在却物是人非了。
参加考试的考生分两种,一类是通过教室结业考核,但尚未获得讲师资格的资深学徒,另一类是未通过某个教室结业考核的低级学徒,他们的考试内容是不同的。低级学徒的试卷都是通识题,而资深学徒的试卷更加专业而高深。
托普斯眼巴巴张望门口,梅琳娜推着轮椅,带小学徒茉莉走进来,这小姑娘还在傻乐呢,她大约是整个教室里唯一在笑的人,就像混进狼群的小白兔,多少透着点格格不入。
虽然是学生参加考试,但他这个老师更加提心吊胆。雷亚卢卡利亚的许多规矩和大学类似,譬如大学期末考试的及格率有要求,而教室学徒的测验通过率需要达到六成,否则就要公开讨论决定,是否要取缔教室了。
这个规矩是由学院最早的一批创始人制定,本意就是为了限制小教室,小学派的发展,要不然随便哪个资深学徒说要自立门户,学院早就变成诸子百家的战场,不过也确实提高了教学质量。
米莉森进门时抬头望向讨论室深处。
她注意到教师席位上投来冷冰冰的目光,那是卡勒罗斯教室的首席,勃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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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石头罩的形象都是教室创始人的头部模型,仿佛是一具僵硬尸体的面容。被这样一个死人头盯着,谁都会感到不适。米莉森知道这个勃塔里肯定是在憋着坏主意,他必定会利用一切职务之便,给她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