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今夜便去将二太太那里所有不该出现的东西都拿出来,明日我告假,和老祖宗一起去清虚观。”
“如此便好。”
贾琏亦点头称是,史溁与贾琏之间便定下计来,准备给王氏所私藏的违制之物统统都来个毁尸灭迹,到时候一把火将那些东西尽数化作了飞灰,任凭谁也找不到东西存在的痕迹。
王熙凤得了史溁的吩咐,带人去收拾房舍,她一边使唤人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看着里里外外忙碌的人影,王熙凤寻了一张椅子坐在屋子中间,心里却是在想着贾琏刚才那一愣神。
她与贾琏自小相识,贾琏的情绪稍有变动,她便感觉得出来,因着刚才有事岔开,当着人她也不好去问贾琏,到底心中是个什么想法,心中实在是记挂不已。
她觉得贾琏与她信誓旦旦说心内只有她和孩子的话不似作假,但她心里仍然惴惴不安,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贾琏。
她担心她将事情全都交给底下人做,再出什么纰漏,也恐那些个见风使舵的人,做事有延迟失误之处,惹了人家远道而来的姑娘笑话不成,更怕失了自家的颜面,故即便心中焦急,仍在此坐镇。
她遂命下人加紧整理,好留出空闲出来,待诸繁杂事务完毕,回去细问。
“要相信他吗?”
丰儿恰巧刚搬了一个瓶子出来,路过的时候听见王熙凤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不由得发问。
“奶奶说什么?什么相信谁的?”
王熙凤回神,面色如常地对着丰儿道。
“没什么,我见你刚才搬了一个天蓝釉的汝窑花瓶,那是玛瑙做的釉,是个稀罕物件,咱们府上成套的也只有三对,你拿下一个的时候小心些。”
丰儿闻言郑重地点头,然后她小心翼翼地问王熙凤。
“奶奶,那这对花瓶价值几何?”
王熙凤无奈地看了丰儿一眼,摇摇头,因为她素爱金器,连带着跟着她的丰儿所擅长的也是对金子做成的物件估价,对于其余的玉器、瓷器等物,知之甚少。
以往平儿在身边,丰儿不用做这些,只着重打理她从王家带来的嫁妆东西,现如今平儿出嫁,丰儿做了她身第一丫鬟,这其中的差距就大了,虽然丰儿也在细心学习,但是她天资不如平儿,进展甚微。
但是她勤勉,遇见自己不懂的地方总是向王熙凤发问,王熙凤每每无奈之余,也尽心教她。
“大约这个数!”
王熙凤伸出右手五指,丰儿顿时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五......千两?”
“嗯。”
丰儿当场便被惊得如同被扣进铜盆中用木棒敲击后的鸡一样,她看着剩下的那只小巧的花瓶,一时之间竟然不敢伸手,生怕她手上一个不稳,两千五百两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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