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牛家肯拿银子,买通一些人在外面说些牛家的好话,到时候真真假假的掺杂在一起,城里的人便是信什么的都有了。
这可不是你之前用说书先生去说北狩的坏话那般容易,北狩与大徒是世仇,且事情又涉及朝廷,就是有人不信,那也是不敢出声反驳的。
到了牛家这里,应该也会有人站出来替牛家说话,你们这招,只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贾赦听了也点头说道:“母亲说的是,其实我瞧着万远清心中对那些枉死在那荒废院子里的人多有怜悯,也派了人出去一一查证,想来万远清不仅想将牛家赶走,其中也怕是有想要收拾牛家的意思。”
贾赦此言,却是将万远清的行为看了个透彻,让他们去忙活,咱们家不到要紧的时候,是不用理会他们的。
母亲就等着看吧,别看薛家现在不比从前了,在金陵那也不是一个牛家能撼动的,咱们就只管做咱们自己的事就是。”
闻言史溁点头,随后问贾赦:“赦儿,你们可定下了何日去祭拜,我也好叫琏儿媳妇去准备东西,那些事情琐碎细腻,须得早准备一些才妥帖。”
贾赦听得明白,祭拜一事也确实与族中之人商议了行程,因言道:“已经定下了,就在这月十九。
祭礼上,儿子请了张道士为宾,必定事事顺畅无忧。”
史溁笑道:“如此甚好,这么一来便是归家之日可期了。”
从贾赦这里得到了确切的日期,史溁便叫了王熙凤过来,让她去准备,王熙凤回去便将差事都分派了下去,于是整个老宅的人便都知道了这月十九要去祭祖的消息。
“二爷这又是去了哪里,怎么蹭了一身的灰回来。”
宝玉从外面回来,恰巧今日是袭人和似锦在屋里,似锦在收拾针线,袭人便迎了上来给宝玉换衣,就发现宝玉一身的衣服都脏了,因而出言询问。
宝玉却不在意地说道:“不过是出去逛了一会儿,遇见一阵风,吹了花园子里的土起来。”
袭人伺候宝玉许多年,宝玉一开口,她就知道宝玉没说实话,因而一边将宝玉的衣服收了,一边对屋里的似锦笑道。
“你瞧,他每次不想说话,都是这样。”
似锦听了也笑,对袭人道:“你就多嘴一问,任凭他去哪,还不是得回来,你管他呢!”
宝玉方才与贾琮贾环几个往老宅偏远的一个院子里去折了花枝,回来的时候,遇见了贾瑶和贾琛,贾瑶见他手里的花好,就和他讨了去,所以宝玉是空着手回来的。
原也没什么,只王氏最近总往他院子里来,又嘱咐这些丫头子们看着他,让他多读书,少出去玩乐,宝玉便不想在这种事情上与袭人她们多说,因而只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出来。
换了衣服,宝玉便从桌上拿了那本从史溁那里拿来的游记,躺到床上,找到了上次看到的位置,接着往下看起来。
“二爷,二爷?”
袭人见宝玉只自己看书,不理会她们,便走到了宝玉身边,对宝玉说道。
“二爷可听说了,这月十九祭完祖咱们就要回京城去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宝玉和贾环他们去顽,回来的时候,又只遇见了贾瑶和贾琛,可他们姊妹二人也不知道十九祭祖的事儿,所以宝玉也未曾得知。
就见宝玉放下书,疑惑地看向了袭人,袭人见宝玉看她便笑道:“是老太太让鸳鸯才过来说的,说是老爷们定下了日子,让咱们早做准备呢。
你瞧,似锦就在打点东西,咱们可算是能回京城了。”
宝玉顺着袭人的话,看向了似锦,就见似锦果然在将东西装箱,似锦见他看过来,便笑着招呼宝玉。
“二爷来看看有什么是这几日想用的,我就留在外面,最后再收起来。”
宝玉听了点头,在似锦面前摆着的东西上面看了几眼,随后对似锦说道。
“这个,这个,嗯,这个也留下吧,剩下的我都用不上,似锦你都收起来。”
似锦答应了一声,将宝玉要留下的东西都分到了一边,就听宝玉又道。
“哎?我之前买的茶叶都放哪了,我说要给林妹妹带回去的,你们可见了?”
袭人见宝玉问,急忙回道:“那茶叶不是四姑娘来的时候,说味道好,二爷便让晴雯给四姑娘送去了,又拿了银子给茗烟说让茗烟再出去买更好的回来给林姑娘,难不成茗烟没拿给二爷?”
宝玉闻言,也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也有些不好意思道:“瞧我这记性,我给忘了。”
随后宝玉便去了门口,在门口叫茗烟:“茗烟!茗烟!”
今日不是茗烟当差,门口的小丫鬟急忙去叫,不一会儿茗烟急匆匆地来了,听得宝玉要茶叶,茗烟急忙回道。
“二爷吩咐下来的那日,就已经按照二爷的意思买完了,是才出的新茶,二爷一直都没要,我就好生收起来了,我现在就给二爷拿来?”
宝玉听了微微皱眉,有些不满地对茗烟说道:“既然已经买了来,怎么不拿给我,偏放在你那里,林妹妹的事情是第一要紧的事情,你平时也知道的,如何这次就怠慢了?”
宝玉说了茗烟一气,便回身找袭人,让袭人将他回来之后脱下来的外袍给他穿上。
“袭人,快把我的外袍拿来,我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