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事的张锋坐在地铁上,有些焦急地盯着路线表,他有个想法想要验证。
“也就是说,它可以在局部形成机械义体?”
张锋点着头,没有其他人的车厢里只剩下狰狞的涂鸦,像是阴暗中的窥视者。
谢里曼摇了摇头,问出一个问题。
“你激活义体的时候,你的身体还在吗?”
“应该还在吧……感觉就跟穿上了一件厚衣服似的。”
“那这东西就不应该叫义体了,应该叫装甲,或者机甲?”
张锋耸了耸肩,对于叫法,他并不在意。
“我刚从收容装置里出来的时候曾经局部展开过,但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做到的,现在我觉得可以回去试试,好像摸到点门了。”
“如果可以做到局部展开,比如说,只展开到手臂什么的,它在平时也就能用了。”
“你不是说,机械义体什么的已经被禁用了吗?”
谢里曼打了个哈欠,靠在了一旁的栏杆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他们还说禁枪呢!非法枪支仍然在泛滥……
法律这东西,就是管管老实巴交的老百姓的,哪个年代都有不法者和特权者。
还有,你是老实巴交的老百姓吗?”
如果可以,我真想当个老实巴交的老百姓。
张锋如此想着,但没说出来。
“没有一尘不染的世界,你是什么人,那就是什么命,别挣扎着去做泥潭里那朵白莲花……
出淤泥而不染的东西,要么被同在泥潭里生长的其他烂花排挤污蔑,要么被某个人看到,掐掉插在花瓶里,最后在瓶子里烂到死。”
突如其来的说教让张锋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谢里曼的话到底在类比什么。
见张锋一副不解的样子,谢里曼啧了一声,朝张锋凑了过去。
“我指的是你跟克劳利之间的约定,好人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你现在的最优解,是按照那条示警,离开火星,先保住自身的安全,约定什么的,等之后再履行就是了。
当然,要离开火星也得等抓到文德森之后。”
张锋看着再次靠向栏杆的谢里曼,缓缓的问道:“在救我这件事上,你不是也选择当了一回好人吗?”
“我……”
谢里曼从栏杆上弹了起来,想说点啥又说不出来。
他很矛盾。
在收留张锋这件事上,他深知其中危险,但那份毅然决然并非来自他的善良,而是来源于他对于张锋力量的需求。
谢里曼将张锋当做了复仇的利刃。
然而,现在这把利刃在说自己是个好人。
他越是这么说,越是表现出对谢里曼的信任,谢里曼心中的负罪感就越是沉重。
无话可说的谢里曼索性扭过头去,看着地铁前方与另一个车厢的串联处,以图避开张锋那使他压力倍增的眼神。
返回旅鸽号的二人开始忙碌了起来。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尝试,张锋成功让机械义体包裹住了自己的左臂。
谢里曼看着义体与锁骨的连接处那几个刺出皮肤的连接处,头皮发麻。
“不疼吗?都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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