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你带着一群孩子往外逃,碰到拦截的士兵们,他们开枪,你是能打,打不过能扛能跑的,那群孩子呢?
他们空有一身力量,没有作战技能,能把你揍懵的小鬼在我们舰上还不是被两个士兵给轻而易举的收拾了?
你救,他们会死,你不救,他们也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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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照你说的,他们岂不是救也会死,不救也会死?”
“瞧你这话说的,你我也会死,为什么总想着以生命的长度来衡量它精彩的程度呢?
我那意思是,这群小家伙在被他们父母遗弃的时候,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这个被注定的命运不会因为你救他或者不救他而改变结局。”
张锋沉默了一会,他很讨厌与谢里曼争论某件事,因为他从来就没赢过。
谢里曼总能在任何对方认为的道德困境下找到立足点,并在对方的逻辑框架下进行反击,直至将对方说的哑口无言。
这件事就是如此。
明知孩子会死却无法拯救的现实是真实存在的,张锋承认这个现实的存在。
但谢里曼却用“改变不了的事就转过头去,当看不见”的理论劝说自己不要多管闲事,这是张锋厌恶的。
“我就是要救救看。”
谢里曼点了点头,一脸无奈。
“那行,那你就等着三年之后开始一个个失去他们吧。
他们的机体会开始老化,渐渐地不能走了,渐渐地不能跳了,不能呼吸了,看不到东西了。
义体维修店帮不了他们,因为那些机械师从来没在市场上见过这些独特的零件与整体设计。
你会焦急寻找着替换的零件,到时候你发现市面上根本没有卖的,你会发现工厂都不愿生产那标准图纸上都找不到对应型号、数量又少得可怜的配件。
渐渐地,开始有孩子离去了,当你怀着沉痛又掺杂着希望的心情从他身上拆下某个配件,试图去救另一个孩子的时候,你痛苦的发现,一人一图纸的设计方式让这个代表着希望的配件变成了一块没用的电子垃圾。看書菈
你满腔悲愤的寻找着当年设计和生产这些图纸的设计师,工程师,甚至顺着这些线索找到了当年的工厂,你发现,不管是这些设计师还是工程师,亦或是生产这些配件的3D打印厂全都没有这配件的图纸,因为这东西是涉密的,项目停了,它们就会被销毁。
你只能回到残喘的孩子们身边,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毫无办法!
但愿你承受得住这些。”
这些话像一把恶毒的榔头,疯狂的敲击着张锋的脑袋,直至他哑口无言。
他有时候很恨谢里曼,不是因为他有着能看穿悲惨命运的眼睛,而是他有着看清悲惨命运后,果断转身的决绝。
这种决绝是残忍的,无论是对看穿者,还是对命运悲惨者来说都是。
张锋自认为是被谢里曼摁着脑袋转头才对人间疾苦视而不见的,但他想了想,仍然无法欺骗自己。
那出现在他脑海中短暂的得失计算说明了这一点。
他没有谢里曼的决绝,无法对自己卑劣的瞬间视而不见。
“实际上,你根本不用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一般在处理某涉密项目的试验体上,往往都是不处理就一个也不处理,处理了就处理干净,一个不留。
除非是个别趋于成功,或是有继续研究下去的价值的个体,他们会被保留下来。
重新开启的项目就以他们为起点,继续进行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