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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蚊的爷爷在五十年前扎根在了这里,算得上是典型的外来户,而且一门姓氏三辈人才只有三个男丁,跟村里的其他两大姓氏相比之下显得势力单薄。
所幸其余两大姓氏对花家格外照顾,并没有因为花家人丁单薄而排挤和欺凌,这主要与刁、张两位老头有关,或许跟花蚊的奶奶姓刁也有关。
花老头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三位高龄老者之一,显然也是花家唯一存世的老人,他想趁着花蚊入学的机会特意让儿子设宴,以感谢全村对花家独苗(花蚊)的厚爱,可花镇海这犟驴拖了两三天就是不办,这让他很挫败很生气,眼珠子瞪的老大。
耿直的花镇海非常不理解老头的做法,虽被对方瞅的心里发毛,可驴脾冲上了头很难消退,他还是梗着脖子红着脸辩解:“这小崽子是个什么熊样,我是一清二楚的,只是平时不想说而已!不就上个破学嘛,还是小学呢!用得上专门为他办一次学宴吗,您这...这不是典型的让我光腚推磨,转着圈的丢人嘛!”
僵持了一会后,老头摇着头叹息转身,走进大门的身影佝偻了许多,也显得单薄萧索了许多。
老头不想再搭理这个犟种,要是他能处事稍微圆滑一点,也不至于在上尉的军衔上磨蹭了大半辈子。
“太他娘的丢人了!”
花镇海终于红着眼睛低下了头,他也是头一回见到自己的老子发这么大的火,在墙角抽了两根烟后狠狠踩灭烟头。
他要去每家每户亲自登门通知,听到通知的邻里们哭笑不得,硬着头皮阻拦:“都说这是孩童成长过程中的小事,没必要上纲上线的还搞地这么正式嘛!大家乡里乡亲的,谁都喜欢这个鬼灵精怪的小子,可不要因为有什么误会伤了咱们之间的和气,不值当的!”
既然人都来了,花镇海只能厚着脸皮应对,自家老头子什么脾气他是了解的,要不然怎么是父子呢,他老人家认定的事谁都掰不回来:“就是因为大家邻里关系好,加上我整天上班瞎忙,也很久没跟叔侄兄弟们好好拉拉家常叙旧了,也很长时间没见到在市区忙活的兄弟叔侄们了,觉得生疏了很多,这才请大家赏个脸,一起坐坐!”
见花镇海的话都上升到这个高度了,大家也不再好劝,承诺一定前往并早去帮忙收拾餐宴用具。
置菜买办是帝国巧妇们最擅长的工作,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在在村中央的打谷场上摆成三排共39桌正席,应邀邻里们各自领着孩子自带板凳,很是热闹。
花老头穿着深色中山装,精神状态很好,他与同样穿着的刁、张两位老头亲切握手,很长时间都不肯撒开。
晚辈们觉得很奇怪,这仨老头整天拧在一起,至于这么热络吗?
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了,就算老头们站在主位熟络上一整天,他们再多安一个胆子在身上,也还是不敢站起来质疑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着。
家风,是老头们教育子女最为看重的,甚至比学习还头等重要,即使他们现在老了,后辈们也没人敢当面质疑,嘲笑,或说什么风凉话。
这顿席从中午一直吃到了傍晚,三位老人都在拒绝晚辈们各种花里胡哨的敬酒词,什么寿比南山,什么福如东海一类的毫无新意的祝福,但在酒宴临近结束时,三位老头却一反常态,端起了酒杯,相互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