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渐泛起一丝鱼肚白。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房间内有着朦胧的语声,听起来似乎是父亲刘仪。
刘淡雪睫毛微颤,睁开了美眸,旋即茫然地愣了一下后,才循声看去。
只见父亲刘仪此时正规规矩矩地跪在一道高大的身影旁,老脸满是敬畏和紧张。
而那高大的身影,穿着一身墨色长袍,身形魁梧雄健,虽然面朝窗外,只有背影,但却让人有种面对瀚海般的压迫感。
“爹。”刘淡雪轻唤一声,撑床坐起。
“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痛不痛?”
刘仪惊喜地转过头来,眼中满是关切。
虽然关心女儿的情况,但身前这位不发声,他是半点不敢起身。
“感觉……”
刘淡雪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上的伤竟然已经完全恢复,而且精力充沛,通体舒泰。
“感觉挺好的。”
呼!
刘仪长松一口气来,旋即二话不说,朝着面前的身影嘭嘭嘭地猛磕,额头瞬间通红。
“多谢大王!”
大王?
刘淡雪俏脸茫然,旋即便看到那立在窗边的身影转过身来,看了自己一眼。
那是一双金色的眸子,妖异、神秘、威严。
至于五官,刘淡雪根本没敢多看,就本能地低垂臻首,浑身瑟瑟发抖。
虽然她毫无修为,但仅凭直觉就明白,这个男人很强,很强很强!
甚至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修士都要强得多的多。
“淡雪,快,快来见过大王!”
刘仪生怕女儿失礼,连声催促。
刘淡雪忙光着玉足下床,乖巧地跪在了父亲身旁:
“淡雪见过大王。”
男人声音低沉威严:
“既然醒了,就即刻出城吧,到了城外,自然有人告诉你们该去哪。”
“好。”
刘仪没有丝毫疑问,让刘淡雪穿好衣物,便出了卧室。
“爹……”
刘淡雪有一肚子的疑问。
“什么话都别问,你只需知道里面那位便是咱们泰和楼背后最大的靠山,魏家的事情都由他解决。”
刘仪神色肃然。
最大的靠山?
刘淡雪更加不解。
他们刘家举家西迁,在西宁城哪有什么靠山?
真有靠山的话,为何先前父亲经营泰和楼屡遭他人敲诈,却从未见过这位靠山出头?
刘淡雪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乖乖跟随父亲下了楼。
行囊基本没有,父女两人仅仅带了一些备用衣物。
刘仪拆掉木板门挡,带着刘淡雪匆匆走出酒楼大门。
只是父女俩才刚出街,一群魏家家丁便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西宁城还真有人敢把我魏紫涵的话当放屁!”
众多魏家家丁退让开来。
而后十几个家丁抬着一架凉棚躺椅走上前来,坐在上面的正是魏家千金魏紫涵。
“爹!”
刘淡雪看到魏紫涵,吓得俏脸发白,紧紧攥住了父亲的衣袖。
“别怕!”
往日见了魏家人,总是一脸奴笑的刘仪,此时面对魏家大小姐魏紫涵却是怒目圆睁,声如暴雷: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魏紫涵懒得和刘仪多说,漫不经心摸了摸身旁魏子学的脑袋,如同指使一条忠犬:
“去,让刘掌柜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欺人太甚!”
“好嘞!”
魏子学俊逸的面容上掀起一丝狞笑,旋即潇洒地飞身上前,两指直奔刘仪的眼珠。
“爹!”
刘淡雪俏脸泛白,心脏仿佛被人一把紧握。
眼见玩弄女儿感情,还差点打死女儿的魏子学杀来,刘仪非但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怒目圆睁地瞪着魏子学,怒声喝骂:
“你个魏家贱奴!!”
魏子学平时受惯了魏紫涵的虐待,心里早就变态扭曲,最恨别人骂他是魏家贱奴。
一时,他面色扭曲疯狂,眼中杀气腾腾。
“老东西,给我死!”
却在魏子学的双指即将触及刘仪的眼睛时,一股脊背发寒的凉意忽然涌上心头。
嗯?
紧跟着魏子学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毫无征兆地爆成了一地血渣,两颗眼珠子骨碌碌地滚到了刘仪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