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都看向比玉,比玉点点头,表示同意。
阿妙坐在夏侯门对面,伸出玉臂,夏侯门道声“得罪”,闭上眼,将右手三指扣在阿妙脉门,诊了良久,收了手,睁开眼。
“怎么样?”荀宝问。
“没有,没有,果然没有。”
“你到底会不会?确定没有?”荀宝还是不信。
“错不了,肯定没有。”
“阿妙姊姊没有,不能代表屋里那位姊姊也没有,不如请阿妍姊姊也出来证实一下。”
“砰”一声,阿妍推门而出,将脸一沉,对荀宝道:“我们受不受孕是我们自家的事,关你们两个什么事,谁耐烦让你们证实?”说完,一甩袖子,径自夺门而去。
阿妙见已证明了公子的清白,便放了心,随后也就出门去了。荀宝呆了半晌,晃了晃脑袋,有些怀疑地问比玉道:“比玉兄,有这么两个天仙般的美婢天天守着你……你真的能够洁身自好?”
夏侯门道:“比玉兄是不是嫌弃她们是奴婢身份,而不肯与她们沾染?”
荀宝道:“若果如此,那施贤弟就太傻了。女人从容貌说,有美与丑之差;从身份说,有贵与贱之别。不一样场合用到不一样的女人。明媒正娶,关乎礼制纲常,家族名誉,当然要选门当户对的,只要不是出自我们士族之家,即便貌若天仙也不能娶;若是私底下享用女人的时候,就抛开表面上的礼法名誉,只看肉体,不看衣服。这时候,女人最重要的是肉体和容貌,什么高低贵贱,不过是差在一张族谱、一身服饰钗环罢了。”
比玉仍旧不苟言笑。
夏侯门听荀宝将女人说得如此精辟,也禁不住点头称是,因为他们都是纨绔子弟,都身处相似的环境,对此都深有体会。但他见比玉仍旧木木的,不愠不喜不怒,知道他还为石家女郎的事阴郁着,就又劝道:“比玉兄,石家那女娘虽然貌美,但我以前曾跟你说过,她本不是石家之女,而是石家大公子抢夺来的一个寒门女子,并非真正石家所出,而且那女子性情十分贞烈,石大公子软硬兼施都拿她没有办法,贤弟你能驾驭得了吗?再者说,洛阳城内豪门仕女多的是,以贤弟的才貌,何愁找不到一个美貌佳人?”
“对对对,贤弟你放心,你的事就包在我二人身上。”荀宝拍拍胸脯,“愚兄我并不是瞎说,据我目前所知,现在就有两个合适的人选,一个是前军将军的女儿,一个是左光禄的女儿,听说俱是貌美,贤弟你有兴趣哪一个?”
夏侯门也道:“听说左光禄的女儿不光貌美,而且还是正宗嫡出,依我看,就先将这位女郎给你说说……”
“不需要。”夏侯门话没说完,就被比玉打断。
夏侯门被硬生生地怼在当场,荀宝忙接过话茬道:“这也难怪,比玉贤弟这几天心情还没调整过来,况且缘分这事可遇而不可求,要慢慢来。”
过了良久,热茶已然凉了。荀宝的手里还有少半盏茶,阿吉端来热茶,给夏侯门斟了,又要给荀宝换热茶,荀宝摆手道:“不必了,我在家服的药,不能喝热茶。”
夏侯门道:“怨不得荀兄今天这么神采奕奕,滔滔不绝,出门也不用人扶持,原来是服了五石散了。”
荀宝点点头,忽然他一拍脑门,道:“哎呀,你不说我还忘了,比玉兄现在心情不畅,形容憔悴,正是需要五石散调理一下的时候啊,你怎么不服用一点呢?”
“我……”
“你什么,不会是家里没有吧?”
“有是有,只是在家父那里。家父对此管束甚严,说那东西是毒物,所以绝少允许我接触。”
“哎呀,老世伯也是太严苛了,现在天下的名士、公子们哪一个离得开五石散?即便是皇族子弟、朝中大臣们也都服用,单单你家忌讳?”
“这东西不光是祛湿散寒的药材,而且还能够美容健体,令人精神爽硕,忘乎一切烦忧,又能使精力增强百倍。只可惜,我今天没有随身携带,没法为你解忧。”
夏侯门道:“不妨不妨,如果比玉贤弟愿意服用的话,我这里倒是带了一包。”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小包药来。
“夏侯兄何不早说,快快拿来,给比玉贤弟吃下。”荀宝将夏侯门手里的药拿过来拆开,只倒了一半给比玉道,“你第一次服用,不能吃太多,这些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