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前冲挥剑横扫,剑芒扑面而来时喊出,“可赢不了我~”
江面在剑芒中卷起大浪,向两岸涌出,江面上空墨小染如同凌波仙子双臂张开,向后倒飞。
白色剑芒在身前一尺之处,横冲直撞。
少女嘴角笑了笑,落在孟玉堂眼中,他奋力再挥一击。
开打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孟玉堂引以为傲的拔剑术四剑皆空,黑衣少女不但神态悠闲,而且步履从容,从未露出一丝惊恐之色。
从戎多年,孟玉堂得零陵总兵赏识,除了他的忠心,更难得的是悍不畏死和经过千锤百炼才练成的拔剑术。
曾有筑基五层作恶多端的邪修小觑了他,孟玉堂一人一虎一剑,仅仅一招,便将那邪修身首分离。
“出手啊~”
连续出手被轻松躲过的副将心中恼怒,以他高傲的性格,本不会与小姑娘计较,但眼下少女似乎在戏耍自己,更引的他暴跳如雷。
开始只是想着教训教训对方,而现在,则是要出心中恶气,如果斩了,那也便斩了。
全当她时运不济。
孟玉堂身形前冲,如同离弦的箭,以剑尖刺向少女咽喉。
在他身后,大浪骤起,白色巨浪离江,两人对战之处江面下沉数尺。
墨小染伸手续虚抓,一股狂暴的力量自虚空而来,孟玉堂本欲撤身而走,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这一剑,他决不能回头。
空气中细碎的电流成线,映出姣好面庞,紫色的电光闪烁,紫电盘龙枪如同紫色蛟龙张口咆哮,身躯扭动分江破浪。
孟玉堂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自己面对的仿佛不是人类,而是凶猛的狂兽,使得他心生怯意。
紫电蟠龙枪三尺长的枪尖抵住鬼头剑的剑身。
不知何时,冲击的孟玉堂已由攻势变为守势,那种军伍中悍不畏死的战意变成了真实的怯意。
点到既至。
金属交击之音悠悠的在汹涌的江面荡漾开来,气势无两的紫色狂龙在空中逐渐消散,只留下依稀的余音袅袅,响彻在大汉耳畔。
孟玉堂长长的舒了口气,方才,他还以为自己会死。
刚想说句“多谢手下留情”的话,却见暗淡的月光下,少女目中溢出银色的光线,气势凌人。
然后,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孟玉堂的心猛然一凉,那根长枪被少女高高举起,毫不留情的单臂劈下。
苍茫夜色中,龙王河涌动的江水轰然而响,炸出高数丈的大浪。
江水如雨点般落下时,孟玉堂的身影从江面浮出,一脸幽怨的抹去满脸的水渍。
望着悬浮空中那道修长身影,痛苦闭眼,生不如死。
...
零陵高耸城墙上的门楼顶上,黑衣少女与黑衣大汉并排而坐,望向前方惨淡月光里广袤无际的平原地带,其中暗蓝色的村庄轮廓星罗密布。
月已偏西,东方微晓,门楼上的风清冷透骨。
下方巡视的握刀军士偶而一瞥,神色古怪的望着门楼勾角上露出的将军与少女。
都很奇怪,昨夜龙王河炸起无数水浪,甚至惊动了夜巡的卫队,待知是孟副将与这个小姑娘引起时,一个个充满好奇。
看起来瘦弱腿长的少女竟与悍将孟将军打的有来有回,更不知道二人如何认识,为何要深更半夜大打出手?
孟玉堂的心哇凉哇凉,当得起军中悍将称呼的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输了。
完全没有还手之力那种。
想起昨日白天,自己骑在白虎身上倨傲姿态,晚上追踪少女的狂傲以及发自肺腑的谆谆教诲...
哎呦,脸都红了。
好在少女并没提这些,只是陪他坐了很久,待其心境平和之后,才认真道,“我有一个师兄,家在南城,家里人为还魂殿欺瞒二十余年。
前些时日,机缘巧合之下,师兄查明此事,我们一起剿灭了南城的邪修。
为了保证他们家的安全,我与五师兄来到零陵,准备将零陵的还魂殿连根拔起。”
“原来如此~昨日,我见那郑雁待你颇为亲近,还以为你是她的帮手,看来,倒是我看走眼了。”
“昨日你和军士对她十分客气,为何?”
“实不相瞒,我已查出郑雁是此地还魂殿的副堂主,前些年堂主失踪,分堂一直掌控在郑雁手中。
这些年来,她表面上是个医世济民的大夫,实际上零陵附近许多案子都指向她。”
墨小染深深蹙眉,不愿相信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暗地里是魔头。
孟玉堂瞧出少女的质疑,笑道,“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尽量和她结交试试,或许会有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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