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往前走。
杜然往后撤,直到后脚跟碰到了丁瑶的脚尖。
杜然后腿用力,猛地借势前冲,口里大喊一声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丁瑶的视线从杜然的后背重新变成苏木淡定的笑。
视线下意识的往下移。
丁瑶惊恐的发现保镖杜然的脚已经离地了。
整个人弓成了大虾,却蜷缩在半空之中。
她被恐怖的男人一拳揍在腹部,然后举在了半空。
“你~你……”
丁瑶吓得浑身跟抖糠似的。
有十几二十个人身藏枪械化作两道明暗防线挡在自己身前时,丁瑶觉得任他机关算尽,自己也可以稳坐钓鱼台。
讲的心机和博弈。
然而,对方武力值匪夷所思,连飞花摘叶都算不上,凭空弹指就让自己埋伏的人马全部歇了菜。
弄成现在这种任人宰割的地步。
丁瑶清楚自己样貌算得上漂亮,公海之上,对面还是一个一见面就对自己上下打量过的男人。
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丁瑶虽然不能接受,但也明白自己无可奈何。
今天说破了天,她都留不住清白了。
她怕的是对方杀人如麻却还能保持着微笑的那股渗人的劲儿。
草菅人命的家伙得到了自己,会不会随手处置了?
丁瑶是个有大抱负的女人,在清白和附庸之间,她奋力挣扎,想要摆脱附庸,当一个清清白白的拥有权力的女人。
但现在……
在生死之间,丁瑶觉得清白或许是她唯一换取活命的筹码。
脑子里电光火石的闪烁着计谋、思绪,在她的头发绷紧,被拽的不得不往后仰的刹那。
丁瑶伸出了双手。
反抗是绝对不会反抗的。
丁瑶手无缚鸡之力,她反抗的下场就是多挨几下胖揍罢了。
甚至有可能就此被残杀当场。
所以,丁瑶决定反其道而行。
她双手直接搂上了苏木的脖颈。
苏木是要亲她。
她不仅张开了嘴,还主动伸出了舌头。
砰~~!
女保镖杜然被丢在地上。
哪怕游轮的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她也被摔的七荤八素。
毕竟刚才那一拳,她都被打断片儿了。
这会儿侧卧在地毯上,蜷缩成了虾,胃里天翻地覆,酸涩中夹杂着血腥味儿。
结果,杜然没能喘息两声,后腰一紧,然后整个人就被拎起,四肢朝下的朝楼梯走去。
杜然心系丁瑶,挣扎着要反抗。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丁瑶前面,这是她对于自己当初的承诺。
丁瑶如约救了自己外婆,让她得以登上去日本的渡船,还一直寄钱到现在……
现如今到了她来实现自己的承诺了。
脚步停下,杜然后脖颈一疼,失去了知觉。
苏木左手拎着女保镖的腰带,右手重新拦腰抱起乖巧听话的丁瑶,大踏步朝着游艇楼上的海景房走去。
……
苏木回到那个偏僻的小码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这一次是游轮直接送到码头的,少了小破渔船的程序。
苏木坐上车,打着火,女保镖杜然才扶着丁瑶一瘸一拐的挪到车跟前。
苏木拜拜手指,示意她俩坐到后面去。
杜然很顺从,丁瑶也早就没了最初颐指气使的架势,温顺的跟两只小猫。
可能跟她们鼻青脸肿的伤势不无关系。
苏木其实不喜欢打女人,活了这么久,拢共也没打过几次。
不顾但凡打了,就绝对打不轻,而且以他的尿性,能不打脸就绝对不会打脸的。
丁瑶长那么好看,打脸影响把玩时的乐趣程度。
但看现在后座那俩小心翼翼的状态,鼻青脸肿的样儿……
身体上的青肿红紫,还不知道是个啥程度呢?
怕是此时此刻去医院验伤,也能勉强评个级吧。
车子在油门轰鸣中原地烧胎摆尾,一溜烟朝着来路疾驰而去。
游轮上剩余的所有人才忙不迭的开始收拾残局。
尸体早就不见了,但死掉的那些人的血渍和楼顶房间里的战损物品,还需要他们精心收拾。
现在去哪里?
丁瑶想问,但不敢。
她身子骨本就孱弱,算不得强健,要是没有杜然帮衬,别说一瘸一拐的挪动,估计早就死在床上了。
以女保镖杜然三次断片儿为证。
除了头一次是用手刀砍的,其余的……
丁瑶打了个激灵,两条酸涩的大腿又莫名有了撕裂感。
她真不会一字马。
现在竟然有点羡慕自己的保镖杜然了。
元朗的盘山路漆黑又孤寂。
但有两个美女相伴,苏木开车再也不是来时那么寂寞。
中间还能随便找个空旷点的地方停车,试试车载减震和空间布局,等回到市区,又是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铜锣湾皇悦酒店,是香港最早的五星级酒店之一,资方有湾湾当初借居香港的那部分人的股份。
兜兜转转至今,毒蛇帮话事人也在这家酒店占据了0.32成的份子。
丁瑶此次负责接洽的资产之一,便有这家酒店。
据说股份是当今毒蛇帮帮主娶了帮主夫人后才拿到的股份份额。
这也是帮主夫人在毒蛇帮能够拥有一半话事权的原因。
“开一间总统套房。”
苏木站在吧台前,旁边是挽着他手臂的丁瑶。
只看上半身,丁瑶也就是头发稍显凌乱,眼角有点红肿,左脸颊有几个手印,看上去像是被掐着下巴烙印上去的。
小小普通服务员可不知道丁瑶代理股东的身份,也不敢多询问,拿了钱赶紧办理入住手续,头都不敢抬。
自然也就无法看到丁瑶下半身打颤儿的双腿,旗袍的裙摆都不断飘荡。
看似挽着苏木,实则整个身子就靠苏木手臂支撑呢。
这男人忒狠,木桩子似的,真的藏了要人命的巨号武器!
多亏了杜然,不然丁瑶怕此刻也没法站在这里。
开好房间,还要去地下停车场拎杜然。
那娘们酣睡着呢。
苏木也没什么担心的。
下车前,丁瑶给杜然把外套和裤子都套上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