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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用过饭,带着几名逻卒骑马到了县衙。
迎接他们的是阳安县县尉郭轩,说是陈武昭身体抱恙,实在起不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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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晨不理会这些,直接去了牢房,见到了奄奄一息的曹炳善。
曹炳善勉强算是活着,却是昏迷不醒,下一秒是否还有气儿都说不准。
吴晨恼了,他问郭轩:“曹炳善这个样子几日了?可有请大夫看诊?”
郭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要将事先想好的说辞说出,吴晨已转头命逻卒去请大夫,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郭轩说:“既然审不了他,那便审审你!”
郭轩吓得小腿肚子转筋,又不得不领着吴晨他们去了县衙后厅。
一路上郭轩都在想陈武昭的话:不用担心曹家的案子,我已与那皇城探事司的干办公事说明,他自会高抬贵手,只是眼下那五色玉石案,咱们怕是被人当成了棋子。
郭轩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吴晨的脸色,就这个脸色,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高抬贵手的,那曹炳善必须得死,业内人士理应都明白才对,可这位显然是看到曹炳善奄奄一息之后才变了脸,莫非陈县令误会了?
待吴晨几人到了后厅,吴晨坐在上首位之后,高二和许大自觉的分立身后两旁。郭轩忐忑的站在厅中,听到的第一句话,便知道陈县令不仅误会了,而且误会颇深。
吴晨沉着脸说:“若是曹炳善不能活下来,你们,便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郭轩赶忙躬身试探性的问道:“吴公事是否有所误会?”
“误会?你们是如何认定杀害曹家上下十七口的是曹炳善?卷宗中说曹炳善亲口承认毒杀了曹家全家,可曹勇,曹康两兄弟当时并不在家,人呢?尸骨呢?卷宗中还说曹炳善上午到了兄长家,便直奔厨房,亲手将买来的砒霜倒入米面之中,怎么曹家下人跟主人同时用饭吗?吃的也是一样的?然后同时死去?你们写下卷宗的时候,便没想过如此漏洞百出,不能自圆其说的卷宗上报之后,会有人不畏权势说句公道话?”
郭轩傻愣愣的看着吴晨,不知如何作答。
吴晨又说:“我便在这里等着,等一下大夫到了,你亲自陪着看诊,看着曹炳善用药,你记住曹炳善若是死了,你和陈武昭便都进去待着,等着官家发落!”
郭轩颤抖着双腿匆忙离开后厅。
高二和许大坐到椅子上,高二纳闷的问:“这还不明显是县令陈武昭伙同县尉郭轩杀了曹家满门吗?”
吴晨却探身低声问:“我这样做算不算是僭越?从品级上论,我与他们谁官大?”
许大笑问:“你做都做了,现下才想起来问合不合适,是不是有点晚?”
高二说:
“你没事便说我们无脑,你有脑子?你有脑子怎不想一想,这些官员哪个不是奸猾的狐狸,别说你品级没比他们高多少,便是真的高了许多,只要不是直属的上司,他们也未必会怕了你,可如今他们见你便浑身筛糠,惧的不是你,是咱们皇城司,咱们皇城司想查谁,便是官家想查谁,谁能拦得住?!”
吴晨坐直了身子,底气足了一些。
高二又说:“只看县令和县尉的模样,他们怕是难逃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