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客喜欢了,想多要了,自然就会多进一些。
再说,总厂那边也说了,会支持日月罐头厂,今年的年货,也会采购厂里的罐头。”
梁小凤听了,脸色大喜,惊道:“是吗?那可就太好了。
这么一来,今年应该不会拖太久发工资了。
总厂里好几千人呢,按一万块的订单算,咱们厂里能赚个一千多块,足够把拖了好几个月的奖金,还有一些医药费给报销一些了。”
这年月还是计划经济盛行的时代,价格定得死板,梁小凤对于赚钱的概念,就只剩下这么点了。
顿了顿,梁小凤又说:“不过啊,你还是得抓紧看着车间里的工人。
他们啊,拖欠的工资,比厂办的还要多呢。
厂办还只是少发,拖发了一些奖金,可有些工人,那是连基本工资都陆陆续续有些拖延呢。”
梁小凤说完,就打算撤,但有人一句话却让她又留了会。
薛盈仓竟然一直没走,说道:“我刚刚问你,有没有搞清楚为什么卖不出去呀?
但你却是半瓶子水晃悠,搞不清楚。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厂子里的罐头为什么卖不出去!?”
“这事也不怪国营商店不愿意吃进去,就是老百姓不爱买。
原因也很简单:旧牌子生产的那批,包括最近生产的一批,质量都不行。”
“如果不是刘经理新当了家,让我对新生产的罐头多了几分信心,换作我,我也不买!”
“好大一个国营大厂下面的大集体,用着顶好的机器,一流的原料。
生产出来的罐头,却是这个漏气变味,那个进了沙子、石头甚至还有香烟头的!”
“这叫什么厂子吗?
连村办的都不如!这也让老百姓愿意买吗?
要不是大家没见过什么世面,卖得又便宜,要我说,看别说一百箱,就是五十箱都不该给卖出去!”
“要说原来东家定下的办法就很好。
原来那什么旧牌子早就砸了,就不该再拿出去卖。
好好一个高档连阳蜜橘的罐头,一直卖不出去一直降价,都降到一块一罐了,利越来越薄!”
薛盈仓一口气说出来,那梁小凤一开始还不以为意。
但听他说起质量问题后,顿时面红耳赤,急赤白脸,却又说不出几句正经的话反驳。
因为,她也听说过这些,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正经一个大好的厂子,生产的质量却这么差。
最终,梁小凤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丢下一句:“你又不懂生产,我去找总厂落实年货订单”就跑了。
梁小凤走了,薛盈仓却没有多少斗嘴胜利的喜悦。
他发现,刘月朝看起来比起梁小凤还要难过,他轻叹一口气,低声说:
“我去找找东家,他鬼名堂多,肯定有主意帮你……”
刘月朝点点头送别了薛盈仓,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看着总厂的方向,心道:改革,看起来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想要办好厂子,靠着自己头脑发热,意气用事,只是一厢情愿……
那么,怎么样才能办好厂子呢?
刘月朝忽然想起来了“镜囊妙计”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