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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看了一眼操练,竟然破天荒地放了假,只是点了樱兰等几个心腹侍女打扮成男装,跟在自己左右,吩咐说道:
“你们快些收拾利落,随我去县衙。记住,沿途不要和本地士民有任何接触交流。隔着至少远离五步距离,躲避瘟疫之气。”
说完,朱绍琦了想到了那张忽然出现在城中,漫天传扬的传单,又说道:
“另外,所有人备齐面巾,捂住口鼻。还有,让王府别院里的所有人都捕杀老鼠,切记,不可吃老鼠!
那是瘟疫之源!敢触犯之人,杀无赦!”
朱绍琦杀气腾腾,侍卫侍女们畏惧地应下。
见此,朱绍琦默不作声,仿佛在想些什么心事,带齐了人马,又喊了王府一个管事挡在前面,自己乔装打扮,掩盖了白皙俊俏的容颜,装作一名普通管事,跟着去了县衙。
刚到县衙不久,朱绍琦就发现人都没到齐,一众人只能在那尬聊。
王府管事金岩初应付完了一群士绅后,低声给朱绍琦介绍了在场众人。
其中名头颇大的,是从陈州路经柘城,本打算返回鹿邑的商丘士绅领袖崔泌之的儿子崔立青。
不过,崔立青是隔壁县的鹿邑人,算是客居此处,名头大,话语权不高。
真正管用的,还得是县内名流。
不多时,真正的县内士绅领袖杜齐芳,刘心乾赶了过来。
崔立青上前行礼,口称:“拜见伯父。”
两人见崔立青也在场,即是欣喜又是惊讶,杜齐芳拱手见礼说道:“贤侄缘何来了柘城?饥仲兄近日身子骨可好。”
崔立青回道:“家父身子骨还好,就是最近劳累了一些。陈州兵祸多,闯贼大军来来往往,颇为凶险,只是还好还未杀到陈州。”
杜齐芳颔首感慨世事艰难,又说:“那你怎么到了柘城?”
崔立青有些尴尬地说道:“小侄路过柘城,听闻瘟疫凶险,想来尽一份绵薄之力。只是……未曾想城门已然关闭。”
杜齐芳和刘心乾对视一眼,含笑着没有揭破。
他们大约都是猜到了缘由,想来是崔家狡兔三窟,想分散一部分子弟回去鹿邑。
如果局势不妙,恐怕还会南下去亳州,进南直隶。
只不过,南直隶那边也有贼寇张献忠,革左五营为祸,他们想要走不会容易。
当然啦,那些都是后话。
关键是柘城城门关闭,崔立青恐怕是被关在了县城,走不脱了。
他们知晓其中关节,但也不说破,只是清楚:如果崔立青想找知县大人开城门恐怕不容易。这事,关节在府城。
眼下柘城瘟疫横行,病患流窜至鹿邑,陈州等地州县,关键是还流窜到了归德府的商丘城。
周遭郡县苦不堪言,归德府大户众多。归德八大家名扬各地,实力惊人。
这一次,都不需要实力最强的侯家出马,仅仅曾官至南京兵部尚书的余城,与曾经担任京师工部尚书的周士朴开了口,就有归德府行文至柘城县,严令关闭城门,只许进不许出,务必解决瘟疫传播。
麻烦,现在就落到了他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