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此言真是羞煞长安了,长安就是再不懂事儿,也晓得婶婶顶着流言蜚语让我和长平学游水,是为了我俩好,是希望我俩能习得一项保命的本事,不至于在关键时刻损命。婶婶地好意长安晓的,因此才更加羞愧。因为我没有把话与先生说明白,倒是惹得婶婶被先生侮辱谩骂,长安对不住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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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我不放在心里的。”
瑾娘此时才真的气平了。
就和她之前想的一样,别人如何看她管她何事?又碍不着她吃,又碍不着她喝,她需要为别人的看法耿耿于怀么?
不需要的!
而她在意的人,他们理解她,体谅她,感谢她,把她的好记在心里,这就比什么都好!这就证明她的一腔热忱没有白费,她的辛苦有了回报,这已经足够让她暖心,已经足够给她武装起全副盔甲,让她再次无惧无悔的去应对所有的明刀暗枪。
两人这边温情脉脉,张夫子却看不下去,他凝着眉头语气严厉的道,“长安,你在说什么?你竟然对老师的说法不认同?你竟然感谢这个蛇蝎毒妇?”
长安语气也凝重了,他断然道,“夫子,若您再对我婶婶不敬,就休要怪长安不敬您这个夫子了。”
“你,你……”张夫子痛心疾首的指着长安。“长安,你被这个毒妇洗脑了么!她要毁你仕途,把你往下贱之人的路上带,你却还要维护她!”
“夫子。”长安再次行礼,“夫子教导长安几月,殷勤备至,不敢懈怠,长安铭记在心,恩感五内。可先生对我有恩,对我婶婶可有恩?您张口闭口说我婶婶蛇蝎毒妇,可当初我发烧昏迷,是婶婶对我精心看护,才让我很快痊愈。也是婶婶照应我们兄妹吃喝穿衣,关心我们冷暖疾病,同样是婶婶,念及我和长平年纪到了,到了要安心读书上进的时候,这才有了叔叔请您进府教导我们兄弟一事。婶婶所做,远超亲母,她对我们兄妹几人的恩德就是我们几辈子都报答不了,长安打饭良心未泯,就不容许夫子污蔑我婶婶,在她身上泼脏水。”
“夫子,您说游水是渔民河工下贱人等才会的生存技能,可我二叔也会,我二叔也并不以此为辱。可见您口中所谓的下贱,只不过是世人对于弱者的鄙薄之词,而我二叔是强者,所以他无惧人言,也无人敢在他面前叽叽歪歪。同样也是二叔,欣然允诺后并亲自教导我们游水。我们游水一事是得到二叔认可的,所以您大可不必等二叔回来,再去二叔哪儿告婶婶的状了。”
“夫子。”长安又一次行礼,“长安感谢您的维护,可您的维护却陷我于不义,陷我于不孝。您的理论观点也和我认知的有着巨大鸿沟,我们的想法不一致,怕是在难做一对和睦的师徒。夫子,等二叔回来后,您且就请离吧。二叔不会允许一个唾沫婶婶的夫子留在家中,而长安但凡还有一丝良知在,也不会容忍一个对我婶婶不敬的人留在府上。婶婶是你的雇主,且对你很是敬重,可你稍不顺心便对我婶婶大骂……夫子切就这般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