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流云点点头,喃喃道:
“那就好。”
“不过还有一件事儿我得跟你提一下。”
“你说。”
欧阳寻先是一声冷笑,而后才带着淡淡的讥讽道:
“星流云,先说好啊,我不是嫉妒你,更不是挤兑你。”
星流云一脸不耐,
“有话快说,有快放,跟谁学的唧唧歪歪!”
欧阳寻又是一声冷笑,直言不讳道:
“依本少爷看,你前两次大胜有点问题。”
闻听这话,不只是萧聪,连一直不动声色的宇文丰都都抬起了头。
但听得欧阳寻带着微微的戏谑,继续道:
“我猜这次独孤家应该是想要擒故纵,算准了皇家要派你星流云来普丘国坐镇,所以之前几次都是小打小闹,给你几颗甜枣,好让你顺利咬钩,扶抟国这边才是重头戏,小舅子,这次你可得当心了,下了那么大一盘棋,独孤家这次可是要吃定你了。”
星流云冷冷的目光幽幽探来,恻恻道:
“欧阳寻,谁是你小舅子,你要是再敢拿我姐开玩笑,我可就翻脸不认人了。”
星流云话里留了点余地,欧阳寻就坡下驴,于是打了个哈哈,猥琐道:
“这话说得太多一不小心就真流露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星流云别过脸去,开始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起来。
自始至终,萧聪一句话也没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星流云和欧阳寻的你来我往,心中不感叹,
“这欧阳寻,还真是越来越不简单了。”
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之前在去往龟府路上的那些快乐子,那时候的欧阳寻可不是现在这样子的,这到底仅是在星流云和宇文丰都面前才得以表现出来的真,还是已经完完全全褪去那些啼笑是非的伪装,萧聪不知道,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实在太过残酷,连一向深藏不漏玩世不恭的欧阳寻都有点难以忍受了吧。
沉思半晌,星流云抬起头来
,
“木头,你那边办的怎么样了?”
宇文丰都头往上稍稍扬了一点,依旧cāo)着一如既往的淡漠语气,
“扶抟国之前那几个在玄真名声比较大的人物,活着的已经被我带出,现在正在运送其他各国的路上。”
星流云点点头,tiǎn)了下嘴唇,小声斟酌道:
“看来诸葛家那边,我也得尽快做准备了。”
豁然抬首,目光转向欧阳寻,
“欧阳寻,给你个建功立业的机会,诸葛家那边由你去摆平,怎么样?”、
欧阳寻呵呵一笑,
“建功立业,谁稀罕,不过要我帮你星大少爷这么一个小忙,倒也不是不可以。”
星流云黑着张桃花俊脸,看来对欧阳寻此法言谈很不满意,
“好,这人就算我星流云头上。”
萧聪见状不抿唇偷笑,心想着这欧阳寻也真逗,这功劳算在玄真皇家那里,他还能捞点什么,但这人若算在星流云头上,那可就真的是包子打狗,什么也得不到了,星流云那无法无天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他这点人能到哪儿去?屋及乌让幽女能念一点他的好?嗨,但愿吧。
欧阳寻几声傻笑,忽然转过脸来,诧异道:
“这位是……星流云,我进来这么久,你可还没跟我介绍呢。”
星流云闻言淡淡眄了欧阳寻一眼,语气霎时柔和了许多,
“先生是我刚请的谋士,策反诸葛家的主意就是出自先生之口。”
“哦”
欧阳寻一幅恍然之色,微微抬手冲萧聪作揖一拜,面色轻浮道:
“先生之高见,非同一般,不知是哪处钟灵毓秀之地,才能走出先生这等经纬之才。”
萧聪微微一笑,捋着胡须笑道:
“实不相瞒,草民本是扶抟国宛柄城人氏,侥幸逃脱后辗转至此,本是要告诉少将军一些关于扶抟国境内的消息,结果差阳错便拜在了少将军麾下,说是谋士,不过是偶尔提几句闲言碎语罢了。”
欧阳寻笑着点点头,脸上轻浮依旧,
“扶抟国虎狼之,先生是怎么侥幸逃出来的?可否说来听听。”
萧聪微微一笑,镇定自若,不卑不亢,缓缓开口道:
“荒山野地误入一奇异之地,不知怎么地就到普丘国境内了,或许是老天开眼罢。”
“奇异之地?”欧阳寻漆刷浓眉猛地一挑。
“是座传送阵。”星流云在堂上黑着脸道。
“哦”欧阳寻朝着堂上星流云看了一眼,转回脸来,自言自语着,
“传送阵,呵,真巧。”
萧聪含笑颔首,右手在颌下小胡子上抚来抚去,直对着欧阳寻的狐疑目光,愈发地像个神棍。
星流云叹了口气,不耐道:
“行了,欧阳寻,别试探
了,那传送阵我跟宇文丰都都去过,没问题。”
宇文丰都亦是罕见开口,
“要不是那座传送阵,我不可能这样顺利将那些人带出来。”
连宇文丰都都开口了,欧阳寻便没有了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必要,他相信以宇文丰都的严谨和冷酷,但凡发现一点不对劲,这老家伙早就成他的剑下亡魂。
于是乎这家伙竟然就这么打了个哈哈,以这样一副市侩嘴脸给一笔带过了。
坐在堂上的星流云嘴角慢慢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看向欧阳寻的眼神里满是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