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璋和贺齐不欢而散,一个人则默默返回营帐。
帐内极为整洁,空旷,除了一张床榻,一张案席外,便只有两个木架。
一个木架上放着一把三尺五寸的宝剑,是孙权赏赐的宝剑,极为锋利。
另一个木架则是竖着,上面架着一柄寒光四射的丈二大刀,可刺可斩,可挑可破,锋利的尖端无形中透露出冰冷的杀气。
“关云长……”潘璋摸了摸这根大槊,脑海回想起那个雨夜里一道高大的身影不断挥动大刀的模样,心中还是不由得颤抖一下,“如此雄伟,还是尘归尘啊……”
想起贺齐的嘲笑,潘璋也不由自嘲一声,说实在,自己部下虽然擒了关羽,但还是不敢加害的,只是没想到吕蒙竟然如此大胆。“若是你不死,或许刘备怕不会倾国来攻吧……”
举起大刀,潘璋微微舞动一番,感受这沉重和力量,不由赞叹道:“关羽胯下赤兔,再有此神兵,难怪纵横无敌!可惜我潘某不善用刀啊!”
正欲放下,帘外走进一人。
“报,将军!马忠来到!”
“哦?”潘璋脸上露出笑容,放回大槊,笑道:“请马校尉!”
“诺!”
很快,一名虎背熊腰、长脸阔额、一双眼珠透亮的汉子走进帐内,恭敬双手一拱,拜道:“马忠,见过将军!”
“哈哈!来,不必拘礼!”潘璋抚须一笑,让其起身。
“谢将军!”马忠起身,淡定的看着潘璋,“不知将军唤末将前来,有何吩咐?”
“来!看看这槊,如何?”潘璋不言他,指着右侧的大槊问道。
“此槊与将军相得益彰!可谓宝物配英雄!”马忠轻轻拍拍马屁。
“哈哈!没想到你也回行奉承之语!”潘璋满意笑道,“槊乃重器,三年阴干、五年成器!实乃大杀器!单单此物便值百金啊!此槊还多亏你马忠,否则潘某如何能有如此利器!纵观江东诸将,能用得起大槊之人不过区区几人罢了!”
“那时将军运筹帷幄,命我布下天罗地网,才能擒杀关羽!”马忠不敢居功,试探道:“将军可有事情交代末将?”
“嗯!”
见马忠步入正题,潘璋这才沉声道:“孙桓数千大军毁于一旦,本将担忧南下将遭蜀军袭击!本将欲请你为先锋,为我大军打探军情!”
“诺!”马忠立即应下,“末将麾下左营愿为先锋,稍后立刻整军出发!”
“嗯!”潘璋点头,“贺齐,我不放心!此处离麦城尚有三日路程,虽然这一路皆是平地!所以你要逢林必探、逢谷必走!哼,蜀军号称数万大军,但以本将估计马良袭击孙桓这一路大军兵力绝对不过五千!你此去,万加小心,不要鲁莽行事!若有异状,即可来报!”
“是!”马忠闻言点头,转身出去。。
“等等!!”潘璋想了想,叫住马忠。
“将军还有何吩咐?”马忠一愣,连忙回头。
“还有,假若你到麦城后,立即将城内外仔仔细细全部检查一遍!孙桓便是大意,中了伏击!”潘璋再此嘱咐道。只觉告诉自己,袭击孙桓的这一路大军不好惹,所以该细心的还是要细心。
“诺!”马忠点头。
随即,马忠快步离去,立即调集自己麾下一千五百士卒作为先锋,备上三日之粮,匆匆南下。
一路南下,天气倒是开始变得有些阴沉,沉沉闷闷让人压抑的心烦。
马忠心情随着天气变化,心情也越发糟糕,这一路虽然没有遭受袭击,但每天派人寻谷钻林,倒是让人十分难受。
整整两日,马忠才走不到六十里,但让他有些欣喜的是麦城就在二十里外。
“报,校尉!前方出现三条岔路!”忽然,一兵前来禀报。
“三岔路?”马忠闻言,立即拍马超前走去。
战马一路小跑,很快来到三岔路路口。
“原来是到了此处!”马忠微微思索,便知道到了何处。
此地为三道坡,意思说过了这个小坡,前方将进入低洼地势,有三条路可以通向麦城,但都要渡过沮水。一是望江铺,在麦城以北十余里;二是水南桥,过了此桥过了再走五里便是麦城;其三便是最南的山口渡,若是从这里过江,还要往北走十五里才能到麦城,往南走一百里倒是可以抵达西林城。
“来人!”马忠略微思索,叫人前来。
“校尉!”几名斥候队长走向前来。
“张斌你往南,查探山口渡情况!宋雨你往北,查看望江铺情况!马云,你走中间,去看看水桥情况!”
“诺!”三人领命后,立即领着各自小队快速离去。
马云,出身扬州,身材不高,却极为聪敏,是马忠的族人,常被其倚重。
“走!”马云伸手一挥,身后七人便跟着离去。
三岔路至五里亭近五六里路程,凭借既然练出的铁脚板,本来很快便能到,但马云等人却要一路探查仔细,道路两侧数百步皆要一一查探。
走了一半路,前方忽然出现异状。
“什么人?”
马云立即招手,三名弓手在后方,自己带着两人缓步向前。
只见有五六人正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一扇门板,门板上还躺了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见马云等人过来,既然慌慌张张的起身,拿起手中兵器。
“什么人,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