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礼将玉佩小心翼翼放在茶几上,抬头看向大哥沈建德。
沈建德屏退所有下人小厮,才无奈的点头:“说吧,这件事告诉妹妹也无事。”
看着两人的神情,沈玉华很是莫名,不知道这两位兄长打什么哑谜,跟她有什么关系。
“舒兰当年由我和你嫂嫂做主嫁给了蔺州朱家,可嫁入那几年,一直不曾孕育子嗣,朱家因忌惮我们沈家,虽有不满也不敢薄待,舒兰也大度的为朱温纶纳妾。”
“可直到十八年前,舒兰听闻城东有座娘娘庙很是灵验,便想去求娘娘为她送个子嗣,可这一去就出了事,舒兰她....”沈建礼脸上满是悲痛之色,若不是这一遭,他的女儿何须受那么多苦。
沈玉华也没有催促,等待他情绪缓过来。
“她被人欺辱了,舒兰一身狼狈,不敢回朱家,便回了沈家,我与她母亲听到这事,我派人想要杀了那人,可那里已经没了人的踪迹,舒兰在沈家养好了身子才回了朱家,好在舒兰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沈家家奴,对舒兰忠心耿耿,瞒住也不难,回去也没有引起朱家怀疑。”
“可是两个月后,舒兰竟然有了身子,朱温纶知道后当场骂舒兰,这才只原来这朱温纶是个断袖,而且无法再孕育子嗣,是我害了舒兰,这朱温纶在外名声很好,我派人去查说他房中连丫鬟都没有,就以为是个洁身自好的,竟不想...”说到这,沈建礼再也控制不住哽咽起来。
沈玉华也忍不住叹息,女子在这样的世道下出了这事,一生都毁了。
“这件事传出去对朱家沈家都是丑闻,而且是朱家骗婚在先,于是我们两家商议,舒兰以重病不治而亡将这件事了结,我们也不再计较他们骗婚之事,舒兰也被我们藏在一个庄子里,隐姓埋名。”
沈玉华眉头紧皱,这般做法看似保了舒兰一命,实际上却是彻底让舒兰承担了所有的过错。
“那孩子平安生下来,但为了沈家百年清誉,我只能让人连夜将那孩子送到很远的人家寄养,这玉佩本是舒兰的抓周礼,为了全母子情谊,便贴身放在那孩子的身上。”
“三哥糊涂。”沈玉华听完,只能无奈说了这两个字。
沈建德见状替沈建礼找补:“当时三弟也是无可奈何,舒兰失了清白是事实,我们沈家既然是文人典范,那便必须严以律己,能压住这事让舒兰侄女活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这事已经成了定局,多说无益,遂出声询问:“那三哥,拿这玉佩的人想见舒兰侄女,是见还是不见?我也好回话。”
沈建礼目光看向自己的大哥沈建德,此事他拿不定主意。
沈建德沉思后才回道:“既然那人能拿着玉佩点名说要见舒兰,说明他对这件事知道的很清楚,若是他将这事传出去,沈家名声就毁了,先见见,确认此人来意。”
沈玉华点头:“那我便传信于他。”
话音刚落,一小厮站在厅外禀告:“三夫人她们到了。”
沈玉华站起身:“我去门口迎迎三嫂。”
沈建礼也起身跟着她一起往大门口走去。
门口马车停下,陈氏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下车。她衣着素雅,眉目间透露出一股疲态。
沈玉华上前几步,待她到跟前,唤道:“三嫂,初次见面,一路辛苦了。”
陈氏微微一笑,伸手拉住她的手:“你就是四妹妹,老爷总是念叨,今儿总算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