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水从他眼眶中滚落，那双漆黑的眼睛无神地看着她。
樱落瞳孔轻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涌上心头的悲痛和愤怒，瞬间让她红了眼眶。
她一巴掌扇在宿白脸上，宿白歪着头没动。
垂下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樱落看不清他的情绪。
“阿清认识你们，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宿白声音颤抖，“对不起……”
樱落冷着脸擦去眼角的泪，“这声对不起，不该对我说。”
无尽风雪之中，宿白狼狈地坐在地上，怀中的包裹滚落在地，可他恍若未觉，像是失了魂。
天旋地转，浓烈的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光。
黎清不知滚了多久，才缓缓停下。
她缓了缓发晕的脑袋，摸索着身下，忽然指尖碰到了柔软的布料。
顺着布料往上摸去，黎清触及到一块温热的肌肤。
这冰海魔鲸肚子里怎么冷一块热一块的？
黎清揣着满脑袋疑惑，继续向上摸。
一声轻笑在她头顶响起。
“姑娘，先别摸了。”
优雅戏谑的男声几乎贴着黎清的耳朵传了进来。
黎清眸光微闪，飞快地收回手，撑着胳膊后退，“抱歉，我没想到冰海魔鲸肚子里还有人……”
难道也是被意外吞进来的修士？
她从空间袋取出照亮的夜明珠，借助光亮看清了盘坐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闭着眼，黑发柔软地散落身前与背后。
眉心一点火红朱砂纹路，宛若翱翔的火凤。
他缓缓睁开眼，诡异的重瞳仿佛看穿了这世间的一切。
“终于等到你了。”男人眼尾微微上扬。
察觉男人并无恶意，黎清声音放缓，“你认识我吗？”
闻言男人摇摇头，白皙的指尖落在半空中，一点微弱的流光涌入黎清眉心。
无数画面出现在黎清脑海中。
有他还有妖王君辰，甚至还有当初传授月华心经的老者。
“这是我的记忆。”男人收回指尖。
黎清眨眨眼，望着男人神秘的重瞳，“你是前任妖王，梵星。”
梵星歪头笑笑，缓缓起身，充满磁性的声音回荡其中。
“既然你能认出我，便说明已经见过雪青了，你来此是为了月华心经。”
梵星语气肯定。
黎清也乖巧点头。
他所说的雪青，应该就是传授月华心经给他的老者。
没想到他竟也是妖族。
梵星语气怅然，“我也是许久没见过人族修士了，真是让人怀念。”
黎清举起夜明珠，照亮了此处一方天地，没想到冰海魔鲸肚子里的空间居然这么大。
她不由得好奇地四处打量。
被吞进肚子的机会此生怕是只有一次了。
黎清握着寒蝉，正犹豫着朝哪里下手。
就听到梵星满是疑惑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黎清眸中闪过迷惘，“自然是逃出去。”
闻言，梵星古怪地打量她，语气迟疑，“你觉得我是被冰海魔鲸吞进来的？”
黎清眸中更加迷茫，握着寒蝉凌乱道：“难道不是吗？”
除了被吞进来，还能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