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点他是肯定的,如果她是冒充的,那她定然最怕宴长景醒过来。
听说她来看过宴长景,还哭得很伤心。
樊青和胡大夫虽然还是没怎么听懂,却也不好再多问。
一人专心探脉,一人一寸一寸细细检查宴长景的头顶。
——
宁淼来到如意苑的时候,宴墨白的贴身侍卫赤风守在厢房的外面。
“赤侍卫,宴郎情况可好?”宁淼嗓音娇柔,尾音带着一丝轻颤。
赤风看向身前女子。
果然如府中众人传的那样,好一张芙蓉面,眉似黛、眸如月、肤白唇红,浓黑纤长的睫毛铺开如蝶翼,此刻微微颤着,满目担忧。
“宁娘子可自己进去看看。”赤风面无表情道。
宁淼微微颔首,心道,真是仆随主子,都一张臭脸。
想起此人就是那个剖她腹取图的侍卫,上一世也随他的主子,一同死于她的腹殇,她几不可察地挑挑眉。
入了厢房,她发现大夫和樊青都已离开,宴墨白一人坐在桌边,手里执着一个杯盏,似是在品茗,又似是在把玩,更像是在等人。
等她。
宁淼敛了心神,忧急出声:“二公子,宴郎没事吧?听说刚刚大夫来过。”
“消息很灵通嘛。”宴墨白低敛着眉眼,看着自己手中杯盏里的茶水,情绪不明。
宁淼抿唇:“我就住隔壁的芳菲苑。”
宴墨白抬眸朝她看过来。
幽幽开口:“兄长不太好。”
宁淼脸色一变:“怎么了?”
宴墨白凝着她的眼睛:“有人不想他醒过来,对他动了手脚。”
宁淼脸上露出更加震惊的表情,然后忧急地看了一眼床榻上,转眸问向宴墨白:“何人?对他做了什么?”
宴墨白没回答,只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眸色深邃。
宁淼不避不躲他的视线,也看着他,一幅等着他回答的模样,眸色急切。
屋中一时静得可怕。
就在宁淼想着要不要主动打破沉默的时候,宴墨白忽然收回了视线,端起手中杯盏,垂眸喝茶。
宁淼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他在诈她,在观察她的反应。
好在她上午将银针刺入宴长景头顶之后,又觉得不妥,多疑如宴墨白,难保不查看,所以,她又将银针取了,决定不急一时,过些时日再刺。
果然。
“有劳嫂嫂帮兄长的衣服穿一下。”宴墨白突然出声。
宁淼怔了怔,穿衣服?
转眸看了眼床榻,床榻上的人盖着薄被,只有脸露在外面。
所以,大夫和仵作检查完后,没帮宴长景将衣服穿回去?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嫂嫂跟兄长马上就是夫妻了。”
宁淼抿了抿唇,小声嘀咕:“不是还没嘛......”
“但一定会成的不是吗?”宴墨白将杯盏放到桌上:“还是说嫂嫂连给兄长穿个衣服都不愿?”
宁淼吃不透他的意图。
但他的话都说到这儿了,她只得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