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贺弘启这么一激,爱面子的顾廷烨顿时撅起了骄傲的小嘴。
“你胡说些什么?为大哥哥煎药我自是义不容辞,只是这煎药....”
“二郎莫怕,煎药之事,我自会教你。”
贺弘启等的便是顾廷烨这番话,他清楚以顾廷烨的性格,激将法对他才是最有效的。
“你最近是否得闲,随我去医馆拿药,顺便教你认认药材,学学如何掌握火候。”
“最近几日恐怕不行,过些时日府上有一场宴会,我家大娘子宴请了不少贵客来府上吃流水席。”
顾廷烨苦恼地摇了摇头,原本今日他与一群同好相约好,要去广运台吃酒耍乐,谁知出门前被父亲撞见,臭骂一顿后勒令他最近哪里都不许去,一定要呆在府上帮忙准备,不许出府乱跑。
“贵客?府上有喜事?”
顾廷烨一副“你不知道”的表情,诧异地看着贺弘启,说道:
“这不是托了贺先生你的福,我兄长的身体逐渐转好,我父亲大悦,宴请了不少汴京有名的勋贵人家。”
“对了,我父亲没跟你说吗,过些时日小厮会把帖子送到府上。”
听顾廷烨这么一说,这才想起刚刚在堂上,一开始顾偃开本来想说些什么,估计是被自己说煎药的事一时给岔开了。
他抬头扫了一眼,这才发现今日府上的丫鬟小厮个个在院中忙的脚不沾地,府上四处披红挂彩,就连戏台的模子都搭好了。
顾廷烨拍了拍贺弘启的肩膀,说道:
“到时候,贺老哥你可得来,我听说兖王家也会来我家府上。”
亲王来侯府?
贺弘启心中闪过一丝可能性。
难道夺嫡之争已经开始暗中筹备了?
贺弘启算了算时间线,想来此时的时间正好符合。
皇帝唯一一位子嗣快不行了。
自几月前,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那位皇子在后宫突发怪病,官家召见了不少太医前去医治,但依旧没有多大的起色,根本查不出是什么病症。
最后说是邪风入体,草草地开了一副药。
结果数日过去了,病情依旧没有什么好转。
虽然没有亲自把过脉,但贺弘启猜测原因有以下几点。
正所谓大补为过,那位幼子及官家的宠爱于一身,从小无数珍贵佳品有养着供着。
反而导致了他身体更加羸弱,抵抗力不如平常野孩子来的强。
传言就连在后宫走走动动都用的步辇,让太监和宫女们抬着,生怕磕着碰着,看得出极其缺乏锻炼。
这一急病,身体便承受不住了。
一病便是好几个月。
他的皇帝老子忧心忡忡,急得团团转又束手无策,身体遭受了重大打击,十年如一日勤勤恳恳的他有一日竟然称病不上朝了。
现如今,是个明眼人都看出皇帝的幼子命不久矣。
而当今官家原本就是子孙缘薄,他十三岁登基,二十八岁时才有了第一个儿子,后代本就不多,仅有的几个皇子一个接一个夭折。
再加上如今年岁已高,雄风早已不复当年,即便是日日饮鹿血,也很难再有子嗣了。
如果这幼子逝世,那么可以预见,未来的储君将会在宗室当中挑选。
而且候选人已经非常明朗了。
当今天下,人人皆知,邕王和兖王是最有资格争夺皇位的继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