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弘年一听是贺弘启那边的小厮,恨得咬牙切齿。
他送东西来干嘛,难道是来嬉笑自己。
正如楚三所言,贺弘年并不是傻子。
他被贺弘启算计之后,被父亲毒打,跪在祖宗祠堂的那几天想了很多。
出来之后,自家母亲又给自己复了盘。
虽然说贺弘启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他派出去的人也没查到什么。
但此事皆因贺弘启而起,如若不是他有这赊账的本事,自己怎么会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情。
并且樊楼的老板是他的老相识,想来想去只有将此事怪罪于他了。
不然难不成还能是自己无耻?
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摇了摇头,心中否定了这个想法,那必然不是。
自己只不过吃了点东西,让他代为结账,他竟不顾兄弟之情,算计自己如此之深。
只是一想自己被打得像只落水狗,他的脸上听到贺弘启的名字便有了些怒色,对那小厮问道:
“送来的都是什么东西。”
小厮将东西递给了趴在床上的贺弘年,说道:
“楚三说是三房的启哥儿亲自做的跌打药贴。”
进来的小厮也是个没有眼色的人,不知贺弘年和贺弘启之间的猫腻,没有传达楚三说的后半句,见着这药贴禁不住自顾自地吹嘘了起来。
“听说启哥儿的跌打药贴很是灵呢,上次荣府的公子打马球时两马相撞,在马球场摔了个狗吃屎,寻到启哥儿的馆中,得了这药贴,才贴了几日就能下地了,最近又去打马球去了。”
“灵的很,灵的很。”
“灵个屁,我要他来这做什么好人!”
贺弘年越听越气,气得蹭的一声直接坐起来,直接将药贴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哎哟,我的腰!”
“楚三走了没,把他给我叫来。”
贺弘年的气无处发泄,现在出不去这院,不能把贺弘启怎么着,但打一个小厮出出气,还是能做到的。
丫鬟有些呆住了,虽说不知这位主子为何突然动怒,但想到贺弘年一向喜怒无常,生怕贺弘年又出什么好歹,连忙将其扶住。
那小厮有些慌了,这才想起楚三刚刚所说,连忙回答道:“是是是...爷.....楚三说是这膏药是启哥儿拿来给你赔罪的,让你伤好之后再去寻他,至于为什么赔罪,他没说,小的也不知。”
“赔罪?”
贺弘年一听此话,完全没想到贺弘启竟如此轻易地服了软。
这是何用意。
难道觉得是自己这次害了他,害怕自己怪罪与他,这才做了膏药来献殷勤。
一联想到此前贺弘启那忍气吞声的性子,此前多次去医馆打了秋风,他都没怎么出声。
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让自己去寻他。
“呵。”
贺弘年想着想着,火气消了不少。
心中像是打了什么胜仗。
自己这次虽说栽了跟头,但能看得出来自己的堂弟是个软柿子,今后再捏捏好像也不迟。
他想了想,好像如今屁股才是最要紧的,这才朝着丫鬟说道:
“把药给我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