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乔吗？我是老同学龚旭啊！”电话那头，传来了龚旭微微激荡的声音。
周乔点头道：“是我，怎么了？你爷爷情况如何？”
龚旭简直要欣喜得哭出来，说道：“我爷爷情况很不好，我马上去找你！”
“找我？”周乔狐疑问道。虽然隐隐有猜测，但这八竿子打不着啊。又没人知道自己医术顶流。
龚旭连忙说道：“情况挺复杂的，竹海县医院搞不定，他们摇人，后来不知怎么，有个院士就推荐了你，我还怀疑来着，没想到真的是你，简直太好了。周乔，好兄弟，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爷爷！”
“呃，要不我先去看看病情如何。”周乔沉吟道。他两眼一抹黑内，哪能轻易答应？
龚旭说道：“外面风雪大，我马上去接你。等我，很快就到！”
哪能让周乔自己过来？肯定得自己亲自去请啊！
他挂了电话，欣喜地看向颜晨薇，说道：“真的是周乔，晨薇，等下你可要帮我说说话，我知道，以前读书时，你也是周乔的女神！”
颜晨薇：“……我尽力吧。”心道，现在周乔对我不冷不热的，也不一定管用吧。不过，既然是老同学，那就好说。
见到众人面面相觑，龚旭就道：“院士推荐的那个专家，是我的同学啊，我们今天正在聚会啊，我马上去请他来！”
然后，就和颜晨薇立马跑了出去。
后面，一群人呆滞。
“我没听错吧？旭儿说那位专家是他同学？那岂不是只有二十四五岁？”龚旭的母亲揉了揉耳朵。
“天呐，这么年轻，靠不靠谱啊？”龚旭的姑姑说道。
龚旭的爸爸沉默不语，显然一时半会还没接受。
大家都望向张主任。
张主任也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老师没说。”
“这样，我再打个电话去问问。”
张主任想了想，就再打电话给了自己的老师。
那名老师很显然是跟那位院士一起，当即就问了一下，然后对张主任说道：“没错，徐院士说那位专家，就是年轻小伙子。不过，既然院士说行，那就一定能行，你们放心大胆地去请。”
“好的好的，谢谢老师，谢谢徐院士。”张主任挂了电话，冲众人摊摊手，说道，“真的是小伙子！”
一群人绝倒。
但不管如何，好歹有了希望。现在，只有希望那位年轻的心脏外科专家能力挽狂澜了！还不知道答不答应呢？
……
烧烤酒场，大家都炸锅了。
很快，龚旭和颜晨薇就冲了进来。
龚旭十分兴奋地来到周乔面前，再次确认道：“老同学，那位专家真的是你吗？”
周乔点头道：“既然是徐院士推荐的，嗯，那就是我了！我前几天刚刚从帝都回来，还在徐院士家里蹭了一顿饭。”
这话一出，同学们更加惊滞。
不是说刷盘子吗？难道真的是开诊所？可是，即便开诊所，也不可能搭上协和徐院士这条线啊！
“兄弟，多少钱？虽然我知道问这个有些不礼貌，但既然是请你飞刀，咱们还是按照规矩来，放心，我不会还价的。无论花多少我都愿意，只希望老同学你能看在我们关系的份上，尽心竭力救救我爷爷！谢谢了！”龚旭躬身一拜。
他爷爷从小就宠爱他，他无法接受这么快失去一位亲人。
大家就望向周乔。
周乔道：“要不你先介绍一下病情。”
“哦，对对，差点忘了这茬。”龚旭反应过来，立马将爷爷的病情介绍了一下。他做生意厉害，记忆力也是挺不错的，基本上将张主任的话给还原复述了出来。
颜晨薇也在边上补充几句。
周乔就心中有数了，只是，沉吟不语。
“老同学，怎么样？”龚旭催促道。
周乔一笑，说道：“我在美国那边做这样的手术，光手术费，至少要三十万美金，但咱们老同学一场，给你个折扣，一百万人民币吧。而且，我不能给你打包票，说一定能抢救回来！”
什么？一百万？还不能打包票？天呐！
大家倒吸一口凉气！包厢里嘶嘶的声音。
杨雪俊心头激荡，她酡颜醉脸，心道，就该这样。让你们明里暗里小瞧我的周乔！
有同学忍不住叫道：“一百万？你抢钱啊？”心道，龚旭再有钱，也不能这样被你讹啊。这还是老同学吗？居然一点情面都不讲，狮子大开口！
做什么手术要一百万啊！
杨雪俊无法忍受了，她掏出手机晃了晃，说道：“周乔出手，当然要这么多！我刚才上网搜过了，周乔他是全美心脏手术大赛的冠军，击败了许多知名医院，如麻省总院、梅奥诊所、克利夫兰诊所的名家，而且，他给加州州长的女儿做手术，手术费用更是高达惊人的1200多万美金。现在人民币100万，哪里高了？这不是看在老同学份上打折扣，又是什么？”
“你们真当人是白菜价，随随便便冒着风险无偿出力啊？”
“什么？”大家都不敢相信。
杨雪俊说完，心里顺畅多了，她平时胆子小，这次也是借着酒劲，才一口气为男神说了这么多。
她一脸爱慕和钦佩地看了周乔一眼，又冲大家朗声道：“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搜啊，而且周乔他还是美国顶尖大学加州大学两个校区的客座教授。”
“什么？”大家再一次惊呆了。
龚旭连忙道：“一百万，没问题！兄弟，那我们赶紧过去！”
他跟其他人不一样，他不怕周乔开高价，就怕周乔不收钱。
因为对方若是不收钱的话，通常会这样说，看在咱们老同学的份上，我就尽力而为，不收钱了。若是治不好，你别怪我。
那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没把握，纯粹是帮忙，尽力而已。
那不是龚旭所希望的。
现在，周乔“狮子大开口”，龚旭反而安心。因为，周乔既然敢开这个价，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
至于周乔最后那句，什么不能打包票，这不就是非常非常正常的话吗？哪个医生会傻傻地给患者家属打包票？肯定是留条后路，不能将话说死啊。
龚旭精神抖擞，立刻拉着周乔，要载他去医院。只是，他之前喝酒了，所以还是要让颜晨薇开车。
他很后悔，点什么酒啊，大家喝点茶不是很好吗？不过，看周乔的样子，眼神很清明，应该没喝多少，希望不会影响到手术。
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大家自然也纷纷跟去，再也坐不下去了。
尽管有大部分人喝酒，但是还有七八个滴酒未沾的，大家又都有车，一辆车四个人，五辆车就够了。
杨雪俊略略后悔，自己喝酒了，不能载周乔了。不过，即便她不喝酒，也轮不到她来载。龚旭一定会抢在她的前面。
张伟东不信邪，在车上的时候，就开始去查，虽然他英文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过了四级，读写没问题，再加上杨雪俊又在这次同学聚会的群里发了一些关键词，大家只要复制这些关键词，点击搜索，就能轻松找到。
所以，张伟东很快就查到了，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果然如此，目瞪口呆。
而其他人，也都搜到了那些咨询，个个满脸震撼。
之前鄙夷周乔骑电瓶车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人家不是买不起车，而是在美国定居，回国就这么几天，没必要买。
而且，美国的驾照估计在国内也不大好用。
他们相信，周乔在美国是一定有车的。
事实上，周乔真有。只不过没有驾照。但他有美女司机。
等到抵达医院，下车的时候，大家看向周乔的眼神便更加复杂起来。
……
龚旭的家人，以及竹海县人民医院的那几位主任，见到周乔，虽然之前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我去，这哪里是二十四五岁，分明是十八九岁的高中生啊！这，这真能行吗？
张主任沉吟道：“既然是院士和我老师推荐的，那应该是可以的。”于是，上前跟周乔打过招呼之后，就带着他去看病人，并详细介绍。
之前，龚旭毕竟是圈外人，很多事没法儿细说，这时候，周乔从这位竹海县心外科主任医师这里，就了解得更详细了。
情况真的相当凶险，那颗肿瘤组织，跟葡萄串一样，一颗一颗“小葡萄”，时不时就脱落一颗，然后进入血液，最后在狭小的地方“梗阻”，如果到了脑部血管，就是脑血栓。因为脑部的血管都比较细小。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增添了三处梗阻。可谓旧疾未治，又添新症。
“怎么样，周医生？”张主任没敢托大，恭敬地叫周医生。
周乔沉吟：“又是脑梗，又是心脏肿瘤，这是手术禁忌，难度很大，风险极高！”
张主任：“……”要是难度不大，我不就自己上了吗？这周医生毕竟年轻，到底行不行？
哪知，周乔随即道：“需要尽快开展手术，我还是有一定把握的，只是……”
张主任松了一口气，连忙道：“只是什么？有要求尽管提！我们尽量满足！”如果有希望，他也想看到病人能活下去，不愿意看着人死去。尽管病人跟他没关系。
周乔就道：“我需要用顺手的人。”
张主任就犯难了，咱们第一次合作，你之前都没来过医院，哪里去给你找顺手的人？但是旋即又反应过来，心道，难道周医生还有助手在竹海县？
果然，周乔就说了：“我有两个表妹，和我是一个团队的，一个巡回护士，一个器械护士，我需要她们来协助。”
一旁，龚旭听见，立刻说道：“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让人去接。”
他转身看向自己的妹妹，但是颜晨薇却自告奋勇，说道：“还是我去吧。周乔，你把你家的地址和她们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最后这句，自然是冲周乔说的。
周乔点点头，当即将自家的地址和艾琳娜的联系方式发在了群里。
颜晨薇心中一酸，原来，她和周乔还没有加过私人的微信号。
杨雪俊更加酸，原本应该我去的，可惜我喝酒了，该死的，干嘛喝酒啊！虽然我喝酒之后比较好看，胆子也略大。
她原本是想，胆子大一点，揩周乔一点油。比如，趁机倒在他怀里，或者靠在他身上。
颜晨薇便驾车出发了，而竹海县第一人民医院的几位主任，在和周乔简单沟通过手术方案后，都很佩服，行家一出口，便知有没有。周乔的水平绝对是高的。
当即，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手术。
医院的人难免非议，有护士听说后，惊讶叫道：“从未听过人飞刀还带护士的。再说，我们这里是主场，肯定是我们的护士更加熟悉手术室和器械啊。”
护士长喝斥一声：“少废话，赶紧干活。到时候大家一起参观一下，学习学习院士推荐的专家团队的手术水平和经验。”
那名护士便吐了吐舌头，赶紧忙碌起来，大家听出来，即便是护士长，估计心里也是不服的。
飞刀还带巡回和器械？这是看不起谁呢？
其实，周乔有他自己的考量。
因为，艾琳娜和艾娃不仅仅是跟他配合默契的问题，而是，艾琳娜和艾娃本身的水平，很多都是大师级巅峰。
大师级巅峰的器械护士和巡回护士，能是普通护士可以比的吗？
基本上周乔需要做哪一步，艾琳娜就能提前几秒，将器械递在边上，若是换了其他护士，第一次合作，没那么默契，每个步骤都晚上那么几秒，别看短暂的几秒钟，会破坏手术的顺畅度，以及主刀医生的心情，对整体的手术质量会有很大的影响。
或者换个说法，影响了手术的“气场”或“意境”，破坏了“完美度”。
虽然这里不是他们的主场，但是周乔相信，他们三小只，可以挥洒自若。
颜晨薇冒着风雪，终于平安开车来到了周乔的家门口，艾琳娜和艾娃早就接到周乔的电话，在门口等着了。
周乔的父母也很惊讶，怎么人民医院还请周乔去飞刀？这得是多大的面子？
他们根本不知道，周乔这么厉害啊！
之前美国获奖的事情，仅限于美国的医学圈子，国内关注的人都比较少。更不用说圈外人了。
周乔是一个比较低调的人，跟父母也没有过多吹嘘。
父母是听周乔提过，但他们见识不足，周乔又轻描淡写，未说清楚，他们还以为是一个什么小的赛事。自己儿子得全美冠军，根本不敢想。
“我去，好漂亮的洋妞！”颜晨薇自诩校花，但是见到艾琳娜和艾娃这两朵娇艳的异域奇花，也不由瞪大了眼睛。
心道，这两个洋妞，我看着都喜欢，想要去摸一把，就不用说周乔了。
难怪他现在对我不冷不热，原来是有更好到了！
只是，真的是他的表妹吗？有血缘关系吗？看着也不像啊。
在路上，颜晨薇就用蹩脚的英语，和艾琳娜艾娃搭讪几句，旁敲侧击，总算弄清楚了，原来是周乔姑姑的养女。
“那就是没有血缘关系了，唉……”颜晨薇轻语嘀咕，心里头莫名地酸酸的。
周乔做手术都要带上她们俩，这关系，肯定不一般啊！
到了医院之后，双胞胎妹子很兴奋，连忙跑到周乔身边，一左一右。她们万万没想到，来了中国还能进手术室，这一提到职业范畴，她们就更来劲了。两人都兴致勃勃，想要一显身手，帮到周乔。
医护人员们看得眼热，心说难怪周医生要叫她们来，我去，这么漂亮，做手术时看着养眼，手术就做得更好了！
颜晨薇都吃醋，更别说杨雪俊了。她脸红红的，感觉自己有点儿自作多情。
周乔有这么好的洋妞，怎么会找她？都想要离开了，但是又舍不得。
当即，有人带艾琳娜和艾娃去换衣服，然后进手术室。
她们毕竟是第一次来，需要熟悉一下。
在手术之前，按照流程办事，手术同意书、飞刀协议、风险告知等等，都已经签署。龚旭也去筹集现金，一百万很快准备妥当。
很快，手术开始了，周乔团队上场。
值得一提的是，张主任的那位老师，以及远在帝都的徐院士，都要求连线，在线观看。
周乔无所谓，他见惯了大场面，无丝毫压力，以寻常心待之。
竹海县人民医院，许多医生和护士都进来观看。能进来的都进来了。实在进不来的，在监控室观摩。毕竟，手术室容量有限，人太多了不好。
都被你们猜中了，迟迟不敢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