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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沛打断了贾母唠叨不绝的客套恭维之辞,拉着贾环的胳膊,说:“老太君,我现在要和环儿出去玩一会,他可能不会回来吃饭了。”
贾母点头不绝,一脸殷切地叮嘱贾环说:“好生跟着殿下去玩吧,可要小心谨慎着,不要惹殿下生气!”
贾环并不想和一个才认识的人一下子热络得不行,可是,家里人的这一幅情态之下,贾环只得说:“放心吧,老太太。”
贾环随着祁沛出了仪门,却见自己的长随在门口探头探脑,便忙喊住说:“佑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佑儿蹭了出来,跪在地上说:“回三爷,是秦家大爷和薛家大爷听说三爷回来了,说是要给三爷设宴接风,叫小的来回,可是,小的看情形,三爷是不得有空了,这便打算去回秦家大爷和薛家大爷说改日吧。”
贾环一听是秦钟和薛蟠要请自己,心想正好找到推脱祁沛邀约的理由,便向祁沛说:“殿下……殿下您看那是我的两位要好的朋友呢,快一年没见面了,殿下的盛情我并不敢辞,只是此时已是下午,即便赶去皇宫也玩不了一会儿,不若明日再去吧,正好我明日要去东宫觐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恩准否?”
祁沛爽郎一笑,露出一点雪白的牙齿,在冬日微弱的阳光发出幽冷的光,道:“那有什么不行的?你去吧,我明日派车来接你。”
说着,祁沛便自顾自上了舆驾,在一群锦衣侍卫的簇拥下回宫去了。
只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富丽堂皇的舆驾之内,祁沛歪靠在车内的高背引枕上,刚才如沐春风般的笑脸就如同被人一把抹去了一般,唇角下撇,目光阴冷,不屑地自言自语:“一个破落户的庶子而已!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不识抬举!居然为了别人驳我的面子!”
祁沛之所以今日这般大张旗鼓地跑来贾府亲自向贾环致谢并竭力拉拢讨好贾环是有原因的。祁沛今年虽然只有十四岁,心机深细处却是许多成人都比不上的。祁沛得到太子获救的消息后赶回宫里,正恰逢太子在吃第二颗丸药,祁沛留了心,偷偷地用指甲在药丸上刮下来一点,随后命自己的亲信御医查明药丸的构成,谁知御医查了半天,说是这药丸是什么材质制成委实查不出来,也许真是仙草吧。
祁沛听完御医的话,当即在心里下了决断:给父亲治病的人必有神奇之处,一定要将其圈养起来!见对方不过是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少年,祁沛惊异的同时迅速在心里调整了策略:小孩子嘛,好哄骗,可以先可以放□段去结交,示之以好,再诱之以利,实在不行,就威逼恐吓,反正要贾环一定要将父亲的性命延长到登临皇位为止,不然他祁沛岂不是一辈子都只能仰望祁潜了?
祁沛年纪虽小,看问题的眼光却是十分老到,一针见血,他早就推断出皇祖父的心意:太子命大,熬到登基,皇位便是太子一脉,也就是祁沛的;太子命薄,死在皇帝之前,储君之位就必是祁潜的。
储君之位祁沛都不甚在意,他在意的是:他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
倾万里江山,只换你回眸,亦是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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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到了秦钟和薛蟠说的那家酒楼,被引到包厢之后,秦钟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抱住贾环使劲蹭了蹭,又笑又嗔道:“怎么我们巴巴地赶回来,还给你带了一堆滇南的好东西,你却又走了?还在扬州一呆就是大半年?叫我们好想!”
贾环笑着挣了挣,说:“我是去给我姑父侍病去的,就耽误下了!”
秦钟松开贾环,继续用手臂环着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席上去,说:“来,坐下,就等你来点菜呢。”
薛蟠涎着脸说:“你都抱过环兄弟了,该我了。”
秦钟眼睛一瞪,骂道:“滚一边去!”
薛蟠不满地说:“朋友久别重逢,拥抱一下有什么关系?再说,我和环兄弟还是亲戚呢!”
秦钟用席上的筷子敲着薛蟠的手,说:“我抱他是出于真实的友情,我是真心把他看作是弟弟一般的。你呢?你是什么心?”
薛蟠笑着说:“我也是一样啊,我打谁的主意也不能打环兄弟的主意啊,再说,不是有你在一旁老虎似地看着吗?谁的主意我也不敢打了。”
贾环惊异地挑眉,说:“你们……”
秦钟无所谓地说:“就和你想的一样,他现在归我管了。你看我管得多好!,那一身的肥肉都叫我给剐下来了,不然看着真闹心!”
贾环又打量了打量薛蟠,还真是瘦了许多,现在没了那一身随风舞动的肥膘,整个人清爽了许多,连面部轮廓都凸显出来了,还是一副好相貌呢,话说“胖子都是潜力股”这句话真没错!
年少好友经年不见,十分欢欣喜悦,边吃边聊,不觉已是两三个时辰过去。
薛蟠的小厮忽然进来,说:“回大爷的话,太太叫人来寻大爷,说是叫大爷此刻便回去呢。”
薛蟠便对贾环说:“环兄弟,今儿真不好意思,家里老是这样那样的麻烦事,我要先走一步了,改日再做东给你赔罪。”
贾环笑道:“薛大哥何必客气?你有事便先请去忙吧。我和鲸卿聊聊天也是一样的。”
一时薛蟠走了,贾环便马上缠着秦钟,要他交代他和薛蟠是怎么搞到一块儿去的,现在又是怎样的情景。
秦钟笑着拧贾环的鼻子,说:“怎么到一块儿去的?这个你还来问我吗?当初可是你给我们牵的线!”
贾环见秦钟对自己完全出自真心,也便将他当作朋友,笑着打趣说:“我当初搭的可不是那样的线!快说快说,不许蒙混过关!”
秦钟翘着兰花指,很风情地掠了掠头发,说:“能怎么到一起的啊?男人嘛,还不都那样,就想偷腥!问题是小爷我的腥可不是想偷就偷的,当初我不是看他还算实诚,他敢动我,我就敢把他的牛黄狗宝给掏出来!现在我既然从了他,就断不许他再和往日一样见一个爱一个的,他敢有那心思,我还是那句话,把他的牛黄狗宝给掏出来,剁碎了吃下肚去,祭奠我白瞎了的一份痴心!”
贾环哈哈笑道:“鲸卿,真有你的!我说我最后和你结交做了朋友,原来就是喜欢你这一股子狠劲!我自己做不到的。”
秦钟又变回雍容的模样,翘着兰花指给贾环倒茶,又给自己倒了,饮了一口,说:“你出去这大半年,回来想是什么都不知道吧?我们回来后就住在一起了,本来按说你薛大哥该是阖家子都搬出贾府来住的,可是他母亲打的主意想叫他妹妹嫁与贾宝玉,便不肯搬出来,倒是乐得我们方便。要是今晚上你有兴致,也可以去我们那里住一晚,咱们好生摆谈摆谈。”
贾环摇着手说:“不了不了,在外面住又要招得家里人嘀咕,何必呢。再者,我明儿一大早还有要紧事要出门,可不敢耽搁了。”
秦钟点点头,说:“那就算了,不过你以后尽管来就是,别把我们当外人,我刚才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我是真把你当弟弟看的,就是不知道你嫌不嫌弃了。就那一次你真心实意地帮了我,我这才知道了人心,一下子明白了许多的道理,才有了今天。”
贾环忙说:“哪有嫌弃的道理?高兴还来不及呢。呵呵呵,我居然多了个哥哥,和……哥夫。”
秦钟落落大方,并不在意贾环的打趣,似乎真把他自己当作是薛蟠的妻室一般,倒是叫贾环心里有些诧异,不禁问道:“你们……就打算这样一辈子吗?一辈子都不娶妻生子吗?”
秦钟给了贾环一个“那是自然”的傲娇眼神。
贾环说:“你是没了家里人的催逼,想不娶妻生子也没人过问,可是,薛大哥呢,他家里人许他这样?”
秦钟说:“他家里人自是不许的,可是,由得了她们吗?我早和薛蟠说了,他要是结婚,咱就一拍两散!以后再无瓜葛!我说到做到!他开始也是三心二意的,被我炮制过几回后,现在老实了,等于是被我把住命门了,叫往东不敢往西。”
贾环“哇”地一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难不成是靠床上功夫征服他的?
秦钟似乎猜到了贾环的想法,面上微微一红,推了贾环一把,嗔道:“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能拿捏得住他,靠的是脑子!”
原来薛蟠原本家境虽然殷实,却是在走下坡路了,薛蟠此人粗枝大叶,又喜欢充大头混讲义气,给人家骗了不少银子走,家业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就在他们才从滇南回来的时候,薛蟠不小心又被人天花乱坠地给说动了心,也不听秦钟的劝告,做起一个什么连通全国银号的大买卖,结果给人家骗走了三四十万两银子,急得薛蟠那段日子口中生疮烂血地,幸亏此时秦钟挺身而出,帮着他一起找线索、追查骗子、打官司,最后拿回了一半的银子,在最低潮的时候又是秦钟帮着他一起做生意,起早摸黑地硬是打开了局面,将本来风雨飘摇中的薛家支撑住了,连薛蟠之母薛姨妈都对秦钟感激涕零,只是不知道他和自己儿子还有一层超乎想象的亲密关系。
说完了他和薛蟠的事情,秦钟忽然眼神一飘,诡笑着对贾环说:“环儿,你一进门我就嗅出你身上有一股子不寻常的味道。”
贾环笑道:“是吗?我出门前又没有吃大蒜,有什么不寻常的味道?”
秦钟笑道:“别想混!你哥哥我可是过来人了,老眼毒着呢!弟弟你思春了,呵呵,你身上有男人的味道!”
贾环手里的筷子掉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捕一时心血来潮,开了个现代**的生子文,不知道大家感兴趣不,数据好差啊,嘤嘤嘤,能不能请好心滴姑娘们去捧捧场呢?
靠!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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