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祁渊目呲欲裂,死死地盯着祁潜,道:“守成是做错了事,但是,七弟你也不要赶尽杀绝,他总归还是你的亲侄儿!”
祁潜不理他的茬,只向着皇帝说话:“父皇近来服用的什么‘金刚丸’,就是祁沛引荐的两位方士异人制出的吧?可是这两人在此前可谓是劣迹斑斑,研制的所谓延年益寿的仙丹丸药致死人命无数。祁沛明知如此,却为此两人掩盖,还故意引荐给父皇,其心可诛。而且,他引荐此两人的时候正是哥哥身子好转的时候,这其中的玄机,父皇细想想。”
太子本来还想怒斥祁潜胡说为祁沛鸣冤,再一看皇帝阴沉的面色,顿时不敢说了,转而忍痛打了祁沛一巴掌,说:“你干的好事!还不快去求你皇爷宽恕你的无心过失!”
祁潜冷声说:“真是无心的吗?那怎么早没有,晚没有,偏偏是……”
皇帝明了了祁潜话里的弦外之音,祁沛在太子身体好转之际便忍不住下手,可能是担心太子旧病复发,想害死皇帝后好叫太子尽快登基,免得太子死了这储位落不到他头上,真真是其心可诛,他怎么就不想想他皇爷为了太子的病一把一把掉头发的慈父之心?
皇帝终于出离愤怒了,不顾太子的苦苦哀求,下了诏令:皇长孙祁沛狼子野心,谋害宗室,即贬为庶人,终身监|禁,交内惩院监视看管。
祁沛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个,不过三日之后便寻了短见。
太子祁渊得知唯一的儿子丧命内惩院,一夜白头。
秦王府。
祁潜一脸端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贾环走到他身边坐下,道:“真没想到你最后是使出这一招才扳倒祁沛的。”
祁潜拉过他的一只手,用大拇指缓缓地在他柔嫩的手心里婆娑着,长叹出一口气,说:“不弄死他,等他一年后面壁出来他就会变本加厉地整你,那时候防不胜防,我怕我会护不住你。”
贾环本以为秦王妃、贾才人的死还有小皇孙的失明就足够治祁沛的罪了,没想到根本份量不够,最后还是祁潜在关键时刻抛出重量级杀手锏才叫祁沛伏法。
贾环想了想,忍不住说:“祁沛也算硬朗的,居然上吊死了。”
祁潜冷冷地说:“同样是被关,在宫里的话他还留有希望,被关到内惩院就毫无希望了。依着祁沛心高气傲的性子,是必死无疑的。”
贾环点了点头,反握住祁潜的手,柔声说:“可是,这样一来,你和你哥哥算是彻底成仇人了。”
祁潜冷笑一声,道:“以前我是真心实意地把他看作兄长一般,没想到人家眼里根本没我这个兄弟,早就恨不得我死了。”
贾环一惊,道:“怎么呢?以前你不是总说太子仁慈明理,是好兄长,将来是好国君,你不是要与他争,而是和祁沛争的吗?”
祁潜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所以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一次调查祁沛的事情的时候,居然有了意外的收获,叫我洞知了他的险恶。你总记得那次我们在扬州遇刺的事情吧?这次我查出来其实就是祁渊做的,他那时候病得快要死了,生怕他死了父皇立我为储君,便趁着我出京的时机派了杀手刺杀我,幸得无事,后来我回去的路上还有一次,都化险为夷了,叫他的算盘落了空。”
贾环低呼一声,道:“没想到太子那样谦恭明理的人,居然包藏如此险恶的用心!你怎么不去告诉你父皇,索性将他们一起拿下?”
祁潜呼噜了一下贾环的头发,说:“大才子,你读的书多,若是论起揣摩帝王心术你却不及我。有一句话叫‘过犹不及’,你想想看,祁渊祁沛都是皇上最喜爱的子孙,在父皇心里不下于我。这一次整死了祁沛,父皇心里已经很难受了,我再要去告倒祁渊,就算是证据确凿,父皇也一定会念及父子之情网开一面的,反而会认为我咄咄逼人,毫不顾忌侄儿之死对长兄的打击一个劲儿地威逼,那就适得其反了。”
贾环点点头,说:“得瑟!好吧,算你有些长处!”
祁潜挑眉笑道:“我没有别的长处,只有一处长处,你想不想试试?”
贾环红了脸,骂道:“流氓!”
祁潜其实并没有那个心思,不过是逗他玩罢了,转而忧心忡忡地说:“咱们现在和太子那边结下的仇大了,你这段时日出入一定要特别当心。我另外派了十八名死士埋伏在你四周,暗中保护你的安全,你这些天也别再来我这里了,咱们避过这一阵子风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