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就驻在将军府门前,方清目光摄人,仅仅一瞬。
方清放松了浑身紧绷的肌肉,反而一笑:
“既然是太后的安排,那国师请。”方清自觉地站立在将军府门前,充当起了守卫。
宋度暗自松了一口气,他驾着马车从后门绕过。
方清没有再跟随。
“可算是甩了这祖宗了。”宋度长叹。
“师父,您将我放下便好。”
“去吧,方清似乎对你不感兴趣,就算出去,也应当不会去查看马车内是否还有人。”
“那……方清若是瞧见您两手空空,会不会起疑心?”
“那也不好真把陆老爷子的灵牌拿出吧?这可是对祖宗的不敬呀。”
“放心,我自有一套说辞,你便放心的去吧,去渡那最后一魂。”
宋度指了指海棠苑的方向:
“你娘在那等你呢。”
说着,拉动缰绳转了个身,朝着后门去了。
陆倾蝶将宋度目送出去。
直到瞧不见他的身影,她才将挂在脸上的笑容缓缓替换成一副冷峻的面孔。
她暗暗感慨:这假笑可比修行难多了。
她并未在那处多做停留,冷着一张脸,朝着海棠苑去了。
随着夜幕的降临,只有斑斑月光打在屋檐。
整座将军府黑压压的一片。
偶有春风掠过,也是写满了秋的萧瑟。
穿过了游廊,终于走到了海棠苑。
海棠苑外就能瞧见院内有点点光亮点缀。
陆倾蝶没有丝毫犹豫,顺着光点便走了进去。
她径直地朝着有光亮的堂屋走去。
没有叩门,想都没想,便推门而入。
她反手将红漆木门关上,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堂屋正中坐着那老态龙钟那人微微施礼:
“见过太后。”
屋中不是别人,正是陆太后。
陆太后一人坐在那里,神色坦然。
瞧见陆倾蝶进来,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哎呦,你可算来了,这么黑的天儿,你可是要吓死哀家啊!”
太后有些不满。
“那太后是要罚我?”陆倾蝶满眼含笑往前迈了几步。
陆太后撇了撇嘴:
“我哪敢惩罚你啊?伏天观观主。”
陆倾蝶看的出,太后的眼神中有怪怨,怪她没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太后莫要怪罪,这本就是伏天观道规,若不是我那师父,我就算死,也不会将身份公之于众的。”
“哎,快坐下歇息歇息吧。”陆太后指了指身旁最近的位置。
“你怎么就那么笃定哀家会来?”
陆倾蝶发了一个简单的气声笑了出来:
“不然您是太后呢?能坐上太后之位的人,”后面的话她没说,只是笑了笑。
“你是说哀家心狠手辣?”陆太后揶揄道。
“心狠手辣谈不上,但定能辨心。”
“有点儿意思,你让云山道长送来的信,我瞧见倒是一刻都没犹豫就出宫等你了。”
“太后英明。”
“你这小丫头,说吧,让本宫在这等你是何意?”
“自然是先和太后您通通气儿。”
“让云山道长写在心中不就好了?”
“这事儿还真得当面说。”
太后也严肃了:
“说吧。”
“接下来,宋度所有的请求,都望太后恩准。”
太后玩弄着护甲,沉吟片刻:
“确实,若不是当着面,哀家自然怀疑这话的真假。”
“哀家不理解,为何?若是宋度求哀家擒你呢?”
“那便擒。”
“那若宋度求哀家杀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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