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序站在一旁，双手环胸，“那你怎么会跟这两个傻帽在一起？”
谢知欢冷脸说道：“我走进这片荆棘林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在被一只七百年的猪申兽追，就出手帮了一下，没想到后面引来了更大年份的猪申兽。”
想起自己用命在抵抗三只猪申兽，赵永顺和王鱼鱼不帮忙就算了，还在一边贬低她能力不行，谢知欢就很想给他们一人一耳光。
“已经没事了。”楚宴道：“这种人不值得我们帮。”
余笑笑拉起谢知欢，“谢学姐，你既然是一个人，就先跟我们一起吧，后面遇到了你的同伴再分开也不迟。”
“是啊，毕竟高郡这么危险，你一个人……会出事。”楚宴也道。
谢知欢点了点头。
“能走吗？”杨天序道：“你们走前面，我和苏宁在后面盯着。”
可都擎川：“好。”
似乎是知道杨天序要找苏宁谈话，几人特意走远了些。
苏宁垂着眸，“天序，是我做错了，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身侧的人没有说话。
“天序……”
“苏宁，你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知道你关心我，但你做事太不计后果了。”
杨天序面色平淡，目不斜视，让人看不出喜怒，“一开始我以为这群一年院只是虚张声势，狐假虎威，但接触下来他们明显是真正有实力的，被校长看中，着重培养。”
“他们都背靠大世族，将来一定会是领军人类的英雄。”
“你有没有想过，可都擎川身后是昭离脉，伤了他，昭离脉动动手指就能碾死你。”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死的是你……”苏宁看向他。
男人硬朗的侧脸与年少时期大相径庭，褪去了稚气，唯有那股必然要胜利的执着一成不变。
“就算你不顾及他身后的大世族，那这么多天，我们和他们逐渐熟络，有说有笑一起训练，你心底难道没有一丁点把他们当做朋友吗？如果说认识时间不长，那叶瑶呢？你把鞭子挥向她的时候，有没有顾及昔日那些情义？”
苏宁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杨天序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可都擎川他们十个人，天之骄子，实力超群，几年之后他们或许就会带领人类反抗外敌，到那时，你上战场，拿到了几次军功，成为了他们手下的军人。”
“一年院就能到六阶巅峰的人，前所未有，他们一定是这一辈最杰出的英雄，甚至是全人类的英雄，你注定要跟随他们，可你今天的所做作所为，若可都擎川是个记仇的小人，你的前途就全毁了。”
“我不在乎什么前途，我只想在你身边护住你！”苏宁呼吸有些急促，跟他解释道。
“你来费里斯特，是因为我想来费里斯特，你想上战场，也是因为我想上战场。”杨天序的话语依旧没有起伏，“苏宁，我要上阵杀敌，是为了人类，为了帝国，是因为我想为人类出一份力，因为我想维护这个家园。”
“现在的社会，就连赌场里有点实力的痞子都会为了人类上战场，可你是为什么？如果有一天我死在战场上，怎么，你就不打了，跟我一起去死吗？”
“可以的，我就是为了你才……”
“但我不需要。”杨天序打断她，“苏宁，你不是我的谁，没必要围着我转。”
正午的太阳盘旋在高郡之上，走在前面的几人站在阳光下，拉长的影子仿佛想要将少年们留在这个风华正茂的年纪。
“你大可以拥有自己的信仰，可以迈开步伐去追随，可以为了信仰孤注一掷，不论生死，你可以满腔热血上阵杀敌，可以把后背交付给任何一个同伴，哪怕最后孤军奋战你也是死于自己的理想，而有更多的后辈会接手你的理想继续你的使命。”
“但你就是不能为了我而死。”
“苏宁，找到你自己存在的意义。”
……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