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快五个小时,而且已经是到了下午。
贺智强终究是没有走出这个小隔间。每次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那忽远忽近的大笑声就会让他仿佛触电般把手缩回去。
他再次拿起手机,同城直播那一栏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家楼下的女主播在更早的时候就下播了。
贺智强在她的背景音里面清楚的听到有几个疯子砸着她家大门,而其中嚎叫着污言秽语中男人光听声音就知道她楼下的老两口也在其中。
老两口此时拥有着不属于他们年纪的音量,他们不断地辱骂着,内容模模糊糊听起来是女主播之前直播吵到他们的事情。
她很快匆匆下播了,自己的小区还是没能幸免于难。
手机快没电了,贺智强用了好几年的旧苹果手机,它的电池现在只有百分之80的容量,看了几个小时的直播,又翻找了几个小时的社交媒体,电量那块早早的变红了。
男人把脑海里所有关于丧尸的知识提取出来,基于他看过的有限的几部电影电视剧,他努力的在和外面的疯子进行对比。
这是丧尸吗?可没见过变成丧尸了TM的还能找人云雨的啊?而且发出的,那是正常男性女性发不出来的高亢声音,还是几个小时不间断的!
回想起自己在这几个小时内听到的,即使是在这个危机的环境里面还是让贺智强感觉到分外的羞耻。
那这究竟是什么呢?
病毒?还是M国的生物武器?
网络已经时好时坏了,自己不能再从外界获取更多的消息了。现在贺智强可以确定的是,这玩意肯定是可以传染的,自己那么多熟悉的同事都上一秒好好的,下一秒就被转变了。
男人在脑海里努力的回放早上他见到过的场景。
大家有被啃咬的,有云雨的,有全身被喷满血浆的…
而且大家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被转变了。
确切的来说,传染的途径有哪些呢?
一辈子谨小慎微的贺智强一直都明白自己的人生是不存在有什么试错资本的,这样自己才战战兢兢的走到这。
那么现在外面的危险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样的。
贺智强觉得自己可不是怂,而是要在每一个重大决定前,多方面思考,要谨慎的做出最后的决定。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大笑的声音现在要搁很久才出现一次了。
男人深呼吸了一口,终于是蹑手蹑脚的挪开了用作堵门的清洁用品。轻轻打开了那扇已经有些摇晃的小门。
办公室很大,工位也很多。
现在财务部这里很是安静,只是地面上铺满了人的体液,夹杂着大量的血液,呈现出恶心的颜色。
刺激的味道和不远处散了满地碎肉、骨头和脏器…都告诉贺智强几个小时前这里就是地狱。
男人保持趴着,拿下了自己挂在椅子上的双肩背包,他背在了自己的胸前。
这一排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工位。
贺智强猫着腰继续向前,他看见那个女同事的鞋子和撕碎的衣物还遗留在地上。
他慢慢的抬起自己的腰,尽量避开散落在地面的人体组织,垫着脚,不到几步就来到主管的位置。
桌子上面放满了信封。贺智强知道那是这个季度要发给大家的奖金。
主管那时候说发现金更能激励大家,可这信封的厚度几年内却是越来越薄了。
男人伸手,却是没有管那些信封,他拿起搁在一边的大裁纸刀。贺智强早把可拆卸的拖把头拆了下来,把整体稍稍大过拖把空洞的裁纸刀用力塞进去了一截,再用来捆绑快递的麻绳把它缠绕了好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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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用力扯了一下,还蛮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