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哥哥!”
“今日相识也是缘分,不如我们三人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
“同年同月同日生不能妄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肯定没问题!”
“你我兄弟同为清狗所害,一同上路也算有个照应。”
“要是运气好的话,明天……咳咳,总之无论生死,兄弟一起担着就是了!”
郭家兄弟的话音让朱克清心头大振。
什么结拜不结拜倒是无所谓。
主要是郭家兄弟口中“明天”二字,着实让人浮想联翩。
是啊!
自己是个假反贼,人家可是真货啊!
难不成还会有人劫法场?
朱克清的心头顿时升起一丝希望,奈何一旁的张班头一句话就把这希望浇灭了。
“郭大炮,你小子这次就认命了吧!”
“这漳州大牢你都进来三回了,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次你以为还能有那么好运?”
“府台为了防备你爹过来劫法场,特意从福州府城借调了八百精兵。”
“汉军旗军三百,旗军包衣五百,还有一千五百人的漳州绿营。”
“你们天王山那八百好汉……唉!”
“总之这次,你们哥俩是真是没得跑了……”
朱克清顿时面如死灰,隔壁的郭家兄弟那边儿也陷入了沉默。
张班头则是对朱克清报以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紧接着从怀里拿出一物弯腰塞进了朱克清的手中。
“壮士,你的东西,先收着吧……”
朱克清低头一看,手中之物是一面巴掌大小的牙牌。
牙牌通体洁白,材质无疑是昂贵的象牙。
制作也可以说是极为精美。
长方圆顶,四周遍布龙纹。
牙牌上方有一道穿孔,正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定”字,反面则是刻着四行小字。
朝参官悬带此牌,
无牌者依律论罪,
借者及借与者罪同。
出京不用
要知道,崇祯皇帝家的正牌朱三太子,受封的可就是定王。
漳州知府这个狗官还真舍得花心思,做戏也真就是做全套。
有这个牙牌在,自己这个“朱三太孙”的身份也就彻底坐实了。
想到这里,朱克清直接就气笑了,而一直在观察朱克清状态的张班头也悄然退出了囚室,给朱克清留下了一个安静的私人空间。
朱克清就这么一直对着手中的牙牌发着呆,直到耳边再一次传来隔壁郭家兄弟的声音。
“朱家哥哥,你那边儿还好吧?”
郭大炮的声音将朱克清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不过这个问题多少让人有些无语。
可太好了,好极了。
睡一觉起来就要被千刀万剐了,可不好吗?
朱克清心里如此想着,隔壁的郭大炮还在说话。
不过语气中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沮丧。
“朱家哥哥,对不住了,孙扬那个狗官调来了旗兵,我老子怕是救不了我们了……”
“咱们哥仨真的要一同上路了……”
郭家兄弟在隔壁囚室不停哔哔,朱克清却充耳不闻。
因为这会儿,朱克清也在六神无主的低声碎碎念着呢。
只不过声音低得只有朱克清自己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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