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浔是个活泼开朗,内心又善良的女子,她像是一颗耀眼的星辰,做什么都会引人瞩目。
只是,每次他一靠近姜浔时,少女便拉开距离,他的陪伴,并没有让少女为此产生心动。
还有那只黑猫,每次一去姜浔的房间,就会冲出来攻击他,他本想解决那只身为沈怀安监视的媒介。
可是那样会暴露身份,加上姜浔似乎只是把她当做普通的猫,便就此作罢。
可是他不甘心,姜浔与他明明那么熟络,热情,甚至有共同话题……他不信,她就一点儿也没有对自己动心。
姜浔手执白棋,率先落下一子,白珩手执黑棋,紧随其后。
“外界都在传闻,阿浔是沈公子的未婚妻……”
“谣言不可信,你也觉得,他们说的都是真相吗?”
姜浔不慌不忙的继续落子,她已经变了,再也不是那个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面对什么都需要自证的傻女孩了。
起初,跟随主角团时,她以为抱紧薛绮音的大腿,就可以直接躺平没有危险,后来,她发现,没有人是时时刻刻保护她的。
与其将希望寄托他人,不如寄托于自己。
在这个妖魔横行,人心向权的世界里,弱肉强食是最为普遍的竞争,只有自己变强大,才能护自身安全。
“谣言止于智者,我自然是信阿浔的,只是不知阿浔心中,可有倾慕之人。”
白珩问的委婉,甚至最后一个字都带着微微的颤音,他有些期盼她的回答,又不想她回答。
在这种矛盾的情绪里,他此刻的内心是杂乱的。
他曾经设想过多种手段,用魅惑之术将她哄骗爱上自己,又或者,解决了沈怀安后强掳,自曝身份将其软禁,可是后来发现,这些他都做不到。
当初引姜浔进入浔来酒楼的密室里,那里放着是他与沈怀安交易杀漠幽的留影石,只是为了获取沈怀安的声音,做了改动。
引姜浔进去,故意让她听见,用于离间他们的关系,密室中的红花虽带致幻,但是操控不了她,本来是想等姜浔下来时暗自动手操控的。
可是当时见姜浔悲伤的脸色时,他却下不了手,听了传闻,才知道,姜浔知道沈怀安是妖怪后,觉得被欺骗,便直接对沈怀安动手。
这几日,他也侧面问过姜浔,而少女给他的回答是,她厌恶欺骗她的人。
而他,正好是她厌恶的那一类。
姜浔是他心中的皎月,而他只是一个卑贱的半妖,又怎敢去玷污明月。
只是每到夜晚,他都能想起姜浔的身影,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在脑海中久久不能消散。
“爱慕之人?”
姜浔下棋的手微顿,脑海中又浮现了那黑衣少年的身影,甚至还回想起了她把那少年睡了不负责的场景。
该死的,怎么老是想起这狗东西,姜浔心中暗骂了一句,压制住了突然涌出的复杂情绪,她摇了摇头:“爱慕之人,没有,怎么,你想给我介绍一个?”
白珩展开折扇,微微一笑:“我倒觉得,你若没有爱慕的人,可以和我凑合,你我这么熟悉,我以白家所有的财产求娶药王谷,谷主的女儿,应该是可以的!”
“而且所有财产都归于你!”
白珩长得帅气,温柔体贴有实力,还尊重女子,这种表白方式,实际又靠谱,如此大的诱惑,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会立马答应。
可姜浔不同,她的心里始终只在任务完成的进度上面,她还是想回家,离开这个没有电子设备,还危险重重的世界。
只是后来她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只有自己认定的,所见的才是事实。
“白珩,我倒觉得,你的良人还在后面,而并非我。”姜浔委婉的拒绝了他的心意,她不是那种吊着他人感情的人。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立刻拒绝,斩断这些情丝,不拖累他人。
姜浔一向都很会为他人着想,用自己的方式,去顾虑周全。
“我赢了!”
落下最后一子,姜浔高兴出声。
白珩的视线下移,落在棋盘之上,那黑白棋子互相交织在一起,黑子即使将出口都堵死,白棋也能突破重围。
他目光定在她的脸上,黑眸里光点稀疏破碎:“嗯,我输了!”
“今天就下到这里吧,我把梅花糕研究出来了,你要不要尝尝?”
姜浔伸了伸懒腰,缓缓起身,提起放置在地上的花篮,走到梅林之中,伸手摘着梅花。
白珩也起身,紧随其后,他静静地站在少女身后。
“阿浔。”白珩轻柔道:“我今日酉时便回去了。”
“这么快?”姜浔摘梅花的手一顿,有些惊讶的看向他。
白珩伸手摘了些花瓣,放入她的花篮之中:“嗯,七日时间已到,我需要的法宝也炼制好了,也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姜浔:“好快啊,就到七日了啊!那,吃了我做的梅花糕再走吧!包好吃的!”
“好!”
此刻,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一片又一片,落在他和少女的发间。
望着眼前这漫天飞雪的场景,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句诗词:“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可白头岂非雪可替,相知已是上上签。
只是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让他心动,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