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所言当真?”
“那当然!”杜武一拍石桌,整个暗室都抖了抖,“就凭咱杜武这名字,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信义,那可是真金白银也抵不过的名声。”
“好,你问罢,在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那咱问你,李良的死,是不是仰光神教那群狗东西搞的?”
这是何意,难道杜武知晓自己就是方留年吗?周不劳一时间思绪万千,而杜武只是紧紧的看着他。
既无杀意,也无算计,只有一股深深压抑的心绪,如同烈火欲焚天。
杜武,的确只想要知道这个答案,但那些人口中,已经问不出来了,或许李良这个弟子对他们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但是,杜武不这么认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只要他杜武还有一天喘气,那他就绝不会任由任何人或非人,草菅人命。
“是。”
杜武盯着周不劳看了半晌,毫无征兆的说道:“嗯,你说的真话。”
“真人如此武断,你我素不相识,仅凭一面之词就信过,未免太过草率了。”
“凭直觉,信不?”杜武脑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除了练拳,就是吃酒,好在他的直觉一直好用,“你跟外头那些家伙不一样,他们瞅着冠冕堂皇,可没一个憋好屁,你比他们实诚,上下分得清,开口就不会放屁。”
“前辈……过奖了。”
“咱会保你的,不过咱还想问问,李良的尸首,还能不能找回来?”
周不劳摇头。
“……”
杜武见状,沉默了半晌,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但又好像只是单纯的坐着发呆,“行吧,那咱就走了。”
干巴巴的撂下这句话,杜武一拍大腿,没有为难周不劳的意思,直接走了。
但周不劳看到,杜武那半边石桌,有五个粗大的指坑,极深极深。
这可是悬石,光靠坚韧与硬度,就能在天底下排在第五的奇石。
“周道友,宗主有请。”
周不劳被带离了暗室,与此同时,开阳宗主日立真人——程昱,正与几位长老商讨对策,以应付玉露阁来使。
“周不劳此人,绝不是方留年,据弟子曾章查探,方留年就在靳叁角中,借拍卖行会卖出了三道上品符箓,除却样貌,也再三确认过,那符箓的确是出自方留年手笔。”
“的确如此,不过他持有方留年才有的六符门令牌,二人定然关系匪浅,他那小妹周不平,我探查过了,只是个凡人。”
“那便不用理会,当务之急,是玉露阁有那位大人撑腰,我们没法自己审问,但也不能让玉露阁的人带走,他们这群老东西,如果狗急跳墙,将周不劳彻底灭杀,也并非没有可能。”
“那便一起审,将玉露阁那几位请来,我等一起见证,对这些镖师们一一用秘术搜魂,就从周不劳开始。”
随着程昱话落,诸多长老皆是附和。
正要拍板定案时,大堂外,一名抱臂环胸的武夫,声如洪钟道:
“咱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