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互为刀俎,互为鱼肉。
小小筑基修士,当然无法入眼,但一个五品符师,足以让一个宗门心动。
玉露阁的修士,既没有见过神匠山的炼符技法,也没有目睹方留年与常玉莲在法坛上的新题比试。
他只要稍稍改易定脉飞针的走线,那便足以与方留年撇清关系,再度拾起五品符师这个身份。
玉露阁阁主——玉无缺,此刻高座在青玉台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周不劳,不得不说眼前这符师的技艺,远超寻常五品,假以时日,必能达到六品宗师的水准。
不过如此献技,定然是有其因。
“说罢,你要什么?”
“开阳宗亲传弟子杨林,要他的命。”
“啧,这可不好办,毕竟是亲传弟子,也不好伪造,我玉露阁还不到与开阳宗全面宣战的地步。”
“如今,开阳宗正在搜寻宗内安插的仰光邪教徒,将杨林灭杀后,大可将之推到此人的好友曾章身上。”
“是吗……”玉无缺轻笑一声,冷不防的开口道“曾章此人,想必也是与周符师有些过节罢?”
不愧是一宗之主,几句试探便猜到了周不劳想要一箭双雕的意图。
“诚如玉宗主所言。”
玉无缺只是淡淡扫了周不劳一眼,周不劳身形弯曲,怦然一声单膝跪地,腰杆都几乎要被威压折断。
这是来了个下马威。
尽管被借刀杀人,让玉无缺心中极为不爽快,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周不劳的算计极高。
玉露阁与开阳宗向来不对付,玉无缺不介意派人,甚至亲手杀掉几个开阳宗后辈。
“周符师的炼符技法,可谓是独树一帜。”玉无缺解开了魂压,将两道符箓收在掌心,颇为满意的收入魂戒中,“不过,据我所知,阁下那位好友方留年方符师,也是一位五品符师,小小烛阳,居然能在短短半年不到的时日,突然冒出两位五品符师,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在下与方兄师出同门,平日也有相互讨究炼符技法,如此罢了。”
“哦,能敢问二位师出哪处山门?哪处高宗?毕竟据我所知,周道友只是近日才拜入百川书院的。”
周不劳眼神渐冷,一字一顿道:
“无可奉告。”
“好一个无可奉告,百川书院的人果然一个个都自恃清高,傲得很!”玉无缺好似根本不将百川书院放在眼里,“既然如此,那便请道友走一走我这问心台。”
玉无缺一声令下,眼前便陡然升起一座玄冰高台,凄冷的寒气裹挟着冰露,逐渐向周不劳逼近。
这寒意似乎不是寻常的冰冷,而是一种足以凝结魂元的寒冷,更为怪异的是,周不劳居然感觉无法将违心话说出口。
我乃女儿身
周不劳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我乃玉无缺之父
仍旧是一片死寂,周不劳的心沉了下去。
“如何,想必你也知晓问心台的玄妙所在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