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才南田洋子的拒绝,让陈深觉得此时实在不是时候,他当即摇摇头。
“我哪就那么虚弱了?你真当我这身子骨不行了啊?”
李小男无奈的撇撇嘴。
“我实在是担心你,这和虚不虚弱没关系,你如今身居高位,多少双眼睛盯着,办起事来是更方便了,可你的暴露风险也更高了呀!”
“今天南田洋子要给你找秘书,明天指不定又要把什么人带到你身边来,你到时候自顾不暇,再没有人帮你,万一露出马脚,后果不堪设想!”
李小男的担心和陈深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如今的事实就是,若急着把人安插进76号,非但会遭到南田洋子的怀疑,反而还是害了自家同志,害了自己筹谋已久的苦心。
秉持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心态,陈深规劝着李小男。
李小男也深觉有理,于是不再强求。
...
待天色晚了些,二人上路,由扁头开车,去往了刘兰芝的新住所。
由于李小男一直都在医院陪着陈深。
所以二人对于76号的事以及传闻都不是太了解,只能通过扁头知晓一二。
不过事实证明,扁头这个人也没什么过多的心眼。
就好比现在,他好像也一点都不在乎——
南田洋子要是给陈深安排新秘书,他即将就会无事可做的境遇,只顾绘声绘色的同二人讲着。
尤其是讲到毕忠良死后,刘兰芝所遭遇的一切。
他眉头忽的一皱,尽显一副悲悯之姿。
“要不说这东京人就是心狠呢...啧啧啧,头儿,李小姐,你们是没看到啊!”
“他们前一秒还对兰芝姐毕恭毕敬的吧,后一秒毕忠良一出事一断气,他们恨不得直接把兰芝姐从病床上拖下来扔出去啊!”
“生怕浪费了他们医院的床位资源!”
闻听此言,陈深同李小男对过一记神色。
他本来就想打探刘兰芝获救这件事,当下正好是个时机。
“毕忠良和福寿烟馆的华老板有来往,华老板又和重庆有来往,也难怪东京人会这样对兰芝姐。”
“不过好在留了一条性命给她...我听说是有人求情了?”
扁头很快点点头,看来他知晓此事。
“是啊,是汪曼春求的情!”
但他很快又改口道。
“不过也不算是求情吧!”
“只是这件事南田科长交给她去办了,她没处死兰芝姐,也没对她的动手,只是赶出了医院。”
“后来是兰芝姐自己找了个地方住,又往咱办公室打了电话,询问了头儿你的情况,我这才想着让她留个地址的!”
“毕竟头儿你重感情,出院之后肯定要想办法安顿兰芝姐的!”
好在是这样。
扁头心善,不然陈深也不会把他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带在身边这么久。
但很快,扁头话说到这,也不由得起了疑虑。
“头儿,说起这个我就好奇了,你说汪曼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的,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了兰芝姐!”
“亏得她之前和毕忠良闹得那么不愉快呢...啊,不过我也不是盼着她对付兰芝姐,只是实在没想到啊,头儿,你说汪曼春该不会有什么别的目的吧?”
话音落下,坐在车后座的陈深和李小男再度相视。
他们一言未发,但心思已经伴随着默契在彼此之间传递。
“这不好说,好在兰芝姐没事就是万事大吉。”
待陈深说完,李小男也紧着接过话茬应付扁头,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扁头,你只管顾好你的嘴,你家头儿现如今升了职,你要更谨言慎行些,切记不要给他找麻烦才是!”
扁头闻言,脸一红,连忙应道。
“我自会注意的!头儿放心!李小姐也放心!”
又顺着几句闲聊,三人开车一路来到国富路上的一处小阁楼前。
这里一户一户都是分开居住的,也就是破落区里传说中的租户。
之前是带着花园小房的洋别墅,现在是一处不到十平米的小房子。
云泥之别的差距,怀着没了丈夫的痛楚,陈深和李小男都不由得和刘兰芝感同身受起来。
二人安顿了扁头在楼下看守,随后上楼去敲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