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两件事很在意。
方才葛老的神情,显然他寻这名叫并蒂的毒花有着大用,并非只是医者对珍惜药材的渴望。
另一件,自然就是葛沛凝的事。
毒杀亲夫全族……怎么可能?
当初在天宗听尹婳屏提起时,李牧便十分在意,而这种事,显然并不合适直接问当事人。
当面揭人伤疤,李牧还干不出这种傻事。
方听葛老的话,李牧便知,葛老想必清楚他与葛沛凝的关系。
李牧若是旁敲侧击,以葛老的人品作风,定然不会隐瞒。
李牧正寻思着,便见眼前飞来一把短尺,抬手接住,目光疑惑的望向墨无言。
“小子,南域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老夫这成规先借你防身。”
墨无言一脸肉疼的摆了摆手,似是有些不放心,怒声提醒道,
“记得要还!”
李牧低头看了眼成规,眸光微闪,从训蒙中调出真气灌入尺中,随后将成规丢还给墨无言,抱拳道:
“前辈的心意,晚辈心领,不过,晚辈在都城还有个大家伙。”
墨无言接过成规尺,虽察觉到不同,却也没有在意,语气不屑道:
“你小子莫要托大,那止水虽也属冥器,但老夫琢磨,你小子需知道其中门道,方才能反向推算操纵之法。”
“那止水,你可已经摸透?”
李牧低头不语,他原本指的是重剑残月。
当初孙鸿羽不过三阶的修为,便能斩出直逼一阶的剑气。
显然那残月,是可以越阶对敌的利器。
只要有方向,李牧便不怕搞不明白使用方法。
但听到墨无言提起止水,李牧兴趣便又提了起来。
当初在见识过水龙吟和残月后,李牧也尝试过往止水中注入真气。
然而,它除了是个会震动的棒子以外,便再没有其他任何异常。
这也是李牧之后,很少使用止水的原因,简直有辱斯文。
“前辈知道?”
李牧试探,他记得,墨无言好像提到过,止水曾是墨家先辈的兵器。
谁知,墨无言却是双手抱胸,头一仰,十分自豪的说道:
“不知道!”
「你要庆幸你有个漂亮孙女,否则…」
李牧心中愤愤,当即抱拳,冲着穆真道:
“老师,天色不早,其余事,我们可以明日路上再说。”
柳明烟见李牧这是打算送客,眼珠子转了转,也跟着说道:
“殿下,那小女子也,也告退了。”
显然是要回去准备,好与李牧一行人一同出发,路上在来个偶遇......
一来二去,顺理成章。
“你俩等一下!”
然而,李牧却不能让她俩这会儿离开。
那又是南域,又是云州的,李牧还得好好恶补一下。
否则路上露了馅,岂不是大型社死现场。
话一出口,李牧就暗道糟糕,果不其然,刚到厅门口的穆真,头也不回的提醒道:
“青衣,你身子未愈,凡事还是要量力而行。”
“你管他干啥,他早晚死在……呸!”
听到这话,李牧额头的青筋一阵抖动。
也不知穆真说的量力,是南域,还是肚皮。
直到二人离开,这才有些尴尬的转头。
此时的柳明烟,脸颊绯红,双手死死拽着裙摆,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反观元宝,却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牧,似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上前一步,挡在了柳明烟身前,声音软糯却透着坚定:
“殿下…小姐她…元宝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