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什么?谁发了好大的火?”
皇后笑着上前,说道:“昨夜祺贵人去了一趟延禧宫,在延禧宫里头摔了不少瓷器。”
“臣妾是后宫之主,生怕安贵人受了委屈,今日便过问一番。”
文鸳见皇上的眼光到了她身上,站出来跪了下去:“回皇上的话,昨夜本打算回宫。”
“快走到储秀宫的时候想起之前嫔妾给皇上绣了一件寝衣,有一处绣法忘了,只好厚着脸皮趁夜去一趟延禧宫,和安贵人讨教一番。”
“嫔妾敲门敲得急,里头开门太慢了,一时之间入内,是罚了宝鹃跪在地上。”
“至于,至于屋内的瓷器,是嫔妾……”
文鸳说话声音越来越低,皇上来了兴致,又问:“是什么?”
“嫔妾蠢笨,安嫔笑话嫔妾迟迟绣不出个样子,才一时恼怒摔了延禧宫的瓷器。”
“此事,是嫔妾所做,嫔妾愿意领罚!”
文鸳的手指在袖中紧握,她在赌,她在赌安陵容愿不愿意站到她的身边来。
倘若今日安陵容将事情全盘说了,自己抵死不认,也算死无对证。
原主的脾气不好,因为一个寝衣被笑话砸个瓷器这也像是她的作风。
她还在赌,赌皇上会不会看在自己在慎刑司里面无端受苦,从而网开一面吧?
文鸳胡思乱想着,又觉得昨夜的举动太冲动了些许,只是她穿来是瓜尔佳文鸳,在别人和自己的局面,她当然选自己。
可皇后让她将安陵容毒哑,这,没有过节,不涉及生死,她做为现代人,也下不了手。
再说了,也不能阖宫上下的妃子都得罪死了吧。
文鸳话都说到这份上,皇上又将目光投到了安陵容的身上:“安贵人,祺贵人所说可是真的?”
安陵容长长睫毛盖住了眸子,只站起了身子福了福,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话。”
“确实如此!”
她复又掩唇一笑:“祺贵人的刺绣嫔妾实在看不过意,皇上见到就知道了。”
皇上此时的注意全都被安陵容口中所说看不过去的刺绣所吸引,没注意到文鸳听到安陵容说确实如此之后,眸子中划过的兴奋神色。
安陵容保住了她?
是不是证明,她愿意和自己同盟?
安陵容站在身旁,多了一道护身符,甚好甚好!
一道声音将文鸳从思绪中拉回,只听得皇上声音在耳旁响起:“祺贵人,朕念你慎刑司走了一遭,无端受苦。”
“今日又是你额娘入宫看望你的日子,也未伤人,只不过,延禧宫内你打碎的瓷器,就由你补上。”
文鸳起身点头:“好,嫔妾领罚!”
皇后多年陪伴君侧,又怎会不知今日皇上恐怕不会处罚祺贵人,倒不如卖个好算了。
宝鹃传话也说这祺贵人在延禧宫砸了不少瓷器,看来她从景仁宫走后,对安陵容看不顺眼,找个由头去了延禧宫撒气。
这倒像祺贵人的性子。
只是安陵容呢?
为何没在皇上跟前揭穿这事?
皇后瞥了眼垂着眼皮,低垂着头的安陵容,又想通了其中道理,安陵容不愿惹事。
往日里,在景仁宫的时候,祺贵人可没少出言嘲讽安陵容,安陵容只当听不到。
皇后这般想着,面上不显,笑着站起身来:“既然皇上都这般说了,那便这般便是!”
“好了,本宫乏了,你们都各自回宫吧!”
嫔妃们会意,起身各自散开。
皇上在文鸳脚踏出景仁宫的时候快走了几步,身后却传来甄嬛的喊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