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手漫不经心的掠过身上的玉佩,又转头看了吉祥,不可置信的问道:“吉祥,你在本宫身边日久,本宫是如何教导于你的?”
吉祥一愣,在看到端贵妃腰间玉佩,心如死灰,这玉佩,正是宫外自己幼弟的。
若是这罪,今日不认,恐怕宫外的弟弟父母也活不成了。
认下来,宫外的弟弟父母也有一线生机。
她转身跪了下来:“回皇上的话,此事是奴婢一人所为!”
“奴婢那日在御花园处,不注意踩到瑶娘子裙裾,受了瑶娘子的罚,刚好无意间看到内务府送来的医书,起了心思。”
“奴婢怨恨瑶娘子,我家娘娘又是个缠绵病榻的,所以奴婢假传娘娘口谕,入夜去找了左统领!”
瑶娘子在一旁,听到这番话,从里面冲了出来,一个巴掌打在吉祥的身上,打得她身子晃了又晃。
“贱婢!”
端贵妃一脸失望,跪在地上:“吉祥,本宫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
“你与瑶娘子一事,本宫是不是和你说过,在这宫中,主子便是主子,奴婢便是奴婢!”
“主子赏也是罚,罚也是赏,本宫却不知你为何起了这般心思!”
瑶娘子咬牙切齿,随即跪在地上:“皇上,婢妾不信,婢妾不信一个宫女能有这般心思!”
“只不过踩了裙裾,斥责了几声,怎么就到谋害人命的地步呢?”
吉祥却跪在地上,又端正磕了个头:“奴婢所言,句句是实话!”
“我家娘娘缠绵病榻,喜读些古籍,内务府每个月会按时给娘娘送到延庆殿中!”
“娘娘有的未看,奴婢翻看了一番,正好看到医书。”
“这夹竹桃花粉,是奴婢起了心思,从太医院中要来,又给了左录大人!”
瑶娘子看了端贵妃一眼,又咄咄逼人问道:“你一个奴婢,又如何下到安胎药中?”
“这,这,这……”吉祥语塞,敬嫔冷眼看了身旁的金琳一眼,金琳会意,又看到地上跪着的吉祥。
悲从中来,做人奴婢哪里这般好做?
下死手的是主子,背锅的是自己!
吉祥宫外有家小,自己却没有!敬嫔将自己用之则来挥之则去,这种时候,自己看得明白。
今夜自己一个奴婢,顶下这般大的罪责,谋害皇嗣,宫外的家小就算在,也活不了了。
她闭着眼睛,上前跪下,敬嫔一脸惊慌,就听得金琳说起:“回皇上的话,是敬嫔娘娘指使奴婢,去瑶娘子,陈常在处下了夹竹桃花粉。”
“奴婢假借为娘娘煮安神茶的时候,将夹竹桃花粉投入了瑶娘子,陈常在的安胎药中。”
敬嫔听到这句话,彻底慌了!她不明白,深宫之中,只想要一个胧月,为什么这般艰难。
“敬嫔,你可有话要说?”
瑶娘子还准备起身,皇上冷眼看去:“瑶娘子,你视朕为无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