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远掐了火决,把黑衣和斗笠点燃,升起的火光照亮无人且逼仄的小巷,一个老乞丐探出头那看了一眼,吓得缩了回去。
一阵乌鸦嘎嘎的叫声传来,风卷起燃烧的灰烬,最后一点余光熄灭。
走出小巷,他左右看看,这个时候还在外面活动的全都是修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停在巷外。
张志远身穿漆黑的斗篷,遮住了身形,一个闪身上了马车。
车夫一甩马鞭,马蹄声响起,不一会,就走出很远。
张家二房。
张青山正焦急的来回踱步,直到看见马车驶入后门。
他长松一口气,就在门廊上等着。
“二叔”
“嗯,进去再说”
两人没有多谈,一路无人,沉默着进入密室,激活小隔音阵法,相对而坐。
“今天怎么回事?”
静默了一会,张青山神色凝重的问道。
“十七弟呢?”,张志远喝了口茶反问。
“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张志远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遂把今天发生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什么?”张青山惊的站起,急促的走了几步,“你杀人的时候有没有人看见?”
张志远摇头,“这两人刚跟一伙外地散修起过争执,应该能引走一部分视线”
张青山皱眉想了一阵,觉得他做的还算干净,心里安定了一些。
转念又觉得他做事过于鲁莽,脸上就带上了一点怨怪之色,可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说他什么。
张志远自知理亏,主动道歉:“让长辈担心了,保证没有下次”
这话说得真心实意,他是真的在反省。
就算要‘争’,也不是这种‘争’。
矫枉过正,就是狂妄自大,就是好高骛远。
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过急切,太过毛躁,修为的突飞猛进,让他有种‘天下英杰皆为吾辈’的错觉。
对人对事,失去了以往的谨慎和小心。
两世为人,还有些不切实际的自命不凡,特别是在得到宝鉴之后。
这么一番自我剖析,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进而想到,如果不止一个史万奇呢,今日做的种种,就真的能瞒过去?
张青山见他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以为他抹不开脸面,倒是不好再深究下去了,反而安慰道:“你做的也不能说错,除掉这二人也好”,接着又难掩忧色的说道,“只是还有个王元清……王家可不好惹,他家有个练气,还是个总旗,在内门也很有势力……你准备怎么办?”
张志远起身道:“我连夜赶去妙音观,明日再从六里铺回来,只是今晚见过我的人……”
张青山眼中的狠辣一闪,“我会处理干净的,你放心”
张志远点了点头,出门就拉起披风的兜帽,身形一闪,融入夜幕中。
翌日。
“庵主留步”
“那贫道就不送了,张小友慢走”
张志远辞别妙音观的庵主,转身走下台阶。
这妙音观其实应该叫妙音寺才对,只因当今圣上崇道抑佛,才由寺而观。
罗汉佛陀泥胎藏于密室,道尊圣祖金身居于殿堂。
当然,崇道抑佛只是明面上的缘由,实际上还是道统之争,中国之地已没有佛修之处,高德大寺不得不远赴海外。
祭起法器,先去六里铺,张家在此处也有产业。
六里铺是个市镇,紧靠乌蒙山,许多采药人在这里讨生活,仙凡混居,很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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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经营的药铺生意,掌柜是个外聘的,对他这个少东家很是奉承,不多久左右商柜都知道张家的仙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