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洗,星河低垂,缠绵至窗外天色已开始泛白,两个人才坦诚相拥渐渐睡去,睡上一个时辰就要再次启程,三日之内到翠梧镇才能锁定孤影的行踪,否则等他过了关城,去了西澜国,下次暗卫再找到他就很难了。
待墨染在晨曦的轻抚下缓缓醒来,周身都被慵懒包裹,每一寸肌肤都诉说着夜间的深情与疲惫。他缓缓睁开眼,眼中还带着几分未散的惺忪与不舍,眉头轻轻蹙起,发觉身体因贪恋欢愉而肌肉酸痛,每一个动作的拉扯都使肌肉更加酸痛。
可一想起皓月鄙夷自己不经折腾的表情,墨染忍了忍,麻利地起身穿戴整齐。
皓月已经早早起身去马厩喂马了,昨夜虽睡的晚,他却丝毫不显疲累,感觉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喂马的动作轻盈而娴熟,他细心地观察着马儿的每一个细微反应,仿佛在与这位无言的伙伴进行着心灵的交流。
两人用过了早膳,牵着马再次启程,墨染强忍着浑身肉疼,上马时一抬腿,不禁闷哼了一声,皓月顿时心领神会,附在墨染耳边轻声说道:“你且先去,我去去就来。”
说完,不等墨染回答,就策马绝尘而去,两个时辰后他才赶上墨染,一回来就建议墨染先休息。
待墨染下马后,又将小军帐支起来,让墨染进去躺着,墨染虽不解他要做什么,见他坚持,只好就范,谁知他刚躺下,皓月却猴急地跟着进来,将帐门拉了个严严实实,墨染气结,青天白日的,这小子瘾头有些大啊!
“皓月!我忙着赶路你也知是为大事,你如此不知节制,太叫我失望了!”
皓月却仍将他按在榻上,边帮他脱衣服边说:“放心,耽误不了赶路。”
墨染见他执拗得不顾自己的反对,一时生气起来,刚想要反抗,却被他翻了个个趴在了榻上:“昨夜是我太浪荡,害你今日疲累,还要受疼痛,放心,以后我会节制的,不过等我替你上完了这熊胆膏你再收拾我也不迟。”
话音未落,墨染忽觉伤处一阵清凉,渐渐地钝痛也慢慢被这一阵清凉带走,一路来的颠簸确实让墨染有些难言,没想到他白日搭军帐是为了给自己上药,顿时感觉方才错怪了他,可这穷乡僻壤的,熊胆膏这样珍贵的东西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他轻轻地用指尖蘸取适量的药膏,然后轻柔而细致地涂抹在墨染的伤口上。每一下涂抹都伴随着他细腻的关怀与无尽的柔情,仿佛是在用自己的心去抚平墨染的伤痛。
抹上镇痛药后,清凉的触感,仿佛春日里初融的溪水轻轻拂过伤口,带走了所有的灼热与疼痛。那药膏仿佛有魔力一般,迅速渗透进肌肤的每一个细微之处,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缓与放松。
随着药效的逐渐发挥,墨染原本紧绷的神经开始慢慢松懈下来。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那曾经让她难以忍受的疼痛感似乎被一层柔和的云雾所笼罩,变得模糊而遥远。她不禁微微睁大了眼睛,眼中闪烁着惊讶与欣喜的光芒,反复确认这突如其来的舒适感是否真实存在。
“皓月,对不起,我方才错怪你了。”墨染轻抚皓月的脸颊,皓月凑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两个人相拥而笑,片刻后收了军帐,再上马,墨染觉得轻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