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医到了太子府在外候着,容公公先进去禀报,慕云溪穿着云纹束袖锦袍正在院中在练射箭,肩线紧绷,侧脸微冷,拉弓的手紧紧发力,三箭齐发,正中红心。
他放下弓,坐下喝了口茶,就见容公公进来,他淡淡道:“何事?”
容公公道:“陈老太医来了,好像是为了沈少主那事来的。”
慕云溪顿了一下,他又不是沈怀砚的双亲或妻子,他看完病了向他汇报做什么?难不成是沈怀砚那病当真是无药可医了,陈老太医怕办不好差事所以过来请罪的?
“让他进来。”
陈老太医俯身行礼,“下官叩见太子殿下。”
“陈老太医不必多礼。”
陈老太医拢着袖子半天,不知如何开口。
慕云溪便先道:“沈少主身子可康健?”
陈老太医道:“康健,十分康健,沈少主的脉少见的强劲,经下官强迫...不是苦心劝导下,沈少主十分的配合,并且万分感恩殿下的苦心。”
“康健?”慕云溪看了容公公一眼,还以为他没给陈老太医说清楚让他是去看什么的。
容公公赶紧暗示道:“陈老太医,少主其他地方可有碍?”
陈老太医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沈少主年轻力壮,又未娶妻,难免肝火旺盛,下官还给开了一些清心的汤药,殿下不必担心,沈少主好的很,且那方面条件十分优越,所以下官思来想去,是不是那日下官对容公公的话有所误解?”
没问题?怎么会没问题?
沈怀砚自己都承认了,还说自己不会有孩子,万般皆是命那些话。
慕云溪虽然满腹疑问,但他身为太子爷不可能当面跑人家面前直接问他隐疾是怎么回事,只能暂时作罢。
待到日后亲身体验后,发觉被骗的小太子深知后悔也来不及了。
陈老太医走了没多久,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院中,严鱼乐呵道:“方禾你回来了。”
“参见太子。”方禾朝慕云溪行了礼。
慕云溪道:“起来了,舟车劳顿你也累了,坐吧。”
“多谢殿下。”
严鱼和方禾都是自小跟着他的,后来两人被送去给季青河当徒弟,学有所成后才又被送回到他身边。
严鱼是他明面上的近卫,而方禾是作为暗卫暗中替他办事,所以没什么人知道方禾的身份。
这也是端容皇后特意安排的,严鱼武功更胜一筹,而且性情活泼开朗,慕云溪自小不怎么爱说话,不怎么爱笑,沉稳的像个小大人,端容皇后希望严鱼陪在他身边能让他身边多些笑语。
慕云溪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水,“此次去关中可一切顺利?”
方禾偷偷漏掉一些关于慕临渊的事情,只道:“按太子吩咐,已找到当地知府贪污账册,还有相关行贿人员的名单。 ”
想起沈怀砚说关绿青之事,慕云溪道:“可去过关绿青这个地方了?”
方禾眼底暗含心虚,但还是撒谎道:“去过了,就是个穷苦之地,并未有异常。”
上辈子二皇子和苗疆二王子在关绿青豢养了一批私兵,慕云溪一直没发现。
闻言,慕云溪微抬眼看他,浅色的眸子看得方禾心里直咯噔,还以为是慕云溪发现了什么。
半晌,慕云溪收回目光,淡淡道:“你似乎瘦了不少,下去吧,让厨房给你备桌好菜。”
“是。”
慕云溪看着方禾的背影,眉宇微拧,神色微冷,容公公小声道:“殿下?”
“派人去关绿青查查。”
沈怀砚说关绿青有慕临渊养的私兵,所以他书信让方禾去关绿青走一趟,但并未说明是为了什么,以方禾的身手和能力,如果关绿青当真有问题,不可能什么都没查出来。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就是沈怀砚和方禾其中一人在骗他,但不知为何,他现在是不大相信沈怀砚会故意给他放出假消息,那方禾为何......